柏舟说:“告诉。”
蓝山和他对视片刻,错开那笃定灼灼视线,说:“在想……这样站在你身边,会不会太逊。”
他说完,心虚地没在看柏舟,等待其“教训”。
但柏舟只平平说:“这就是你烦恼,说完?”
蓝山说:“嗯。”
他“忘”,蓝山却还记得,在起尝试德国餐厅风味后,两人回到宿舍。蓝山坐在床上发会儿呆,终于忍不住对桌前书写柏舟开口。
“如果不攀岩。”他才刚说句,柏舟就放下笔看过来,蓝山便迎着他目光找补说,“如果,说如果。”
柏舟放下笔:“出什事?”
“竞技状态不好,今年世锦赛你也看到,速度爬得慢,难度跟不上,抱石都甩不开分。”
柏舟说:“那时你有伤。”
位上。
蓝山狼狈地坐好,揉揉生疼屁股,嘟囔说:“好吧。”
学生脸“你看吧”同情表情,问道:“你去火车站吗?”
“是。”
“是去哪里旅游?”
又自嘲道:“还不够悲惨吗。”
柏舟没接他话,淡淡说:“那到。”
蓝山愣,说:“嗯?”
“证不出黎曼猜想。”柏舟很平地陈述,“目前是,未来大概率也是。”
他去找蓝山眼眸,和其对视:“如果
“曾经也是这想。”蓝山说,“但是现在,医生说已经完全好,但是身体机能还是提不上去,教练说再这样下去不行说还不如些十三岁新人小孩,事实也确实不如他们”蓝山开口时轻松,越说却越沉重,似乎张合嘴唇是件很费力事,他勉强笑下,说,“想再练练……如果实在不行,可能要放弃攀岩。”
柏舟说:“但你不想。”
“当然不想。”蓝山很快地说,“但是这不是没有办法事吗个不会攀岩蓝山,个没有任何天赋和长处人,个很普通,甚至比寻常人差点人”
柏舟打断他:“你在想什?”
蓝山愣下,说:“没在想什啊?”
“去柏林,见男朋友。”
蓝山用petitami(男朋友),专指男性名词发音,法国学生很敏锐地辨认出来,有些吃惊——这个瘸腿帅气青年居然还是个少数群体,这其中恐怕有个忧伤但浪漫爱情故事,他再看蓝山,像看水晶球里飘飘落下雪花,学生真诚地说:“祝你们幸福。”
蓝山知道他误会什,但自己法语水平无法解释清楚,只能开口说:“谢谢,祝你有美好天。”
柏舟在柏林火车站接到蓝山,冬日低温把他修长手指冻红,笔都不太拿得稳。蓝山怀疑他是故意不戴手套惹自己心疼,边埋怨着,边帮他哈暖冻僵指节。
蓝山以为柏舟会见面就逼问出什事,就像之前强硬地要自己不许瞒他样。但柏舟却出乎意料地淡定,闭口不谈这个话题,好似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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