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倒这种事情不大不小,但要告诉蓝山可绝对会被放大,柏舟沉默寡言又报喜不报忧,他让蓝山不准瞒他,自己却又双标地压下事不说。视频时候,蓝山问他额角怎青,他很轻描淡写地说:“趴桌上睡觉时压。”
“哦,你活得也太糙。”蓝山很好骗,他轻易就相信这个拙劣谎言,还说,“买个枕头给你,或者你要个折叠床吗,别直接趴桌子上,容易着凉……”
他絮絮叨叨堆,柏舟安静听着,说:“枕头就好,折叠床没地方放。”
“行吧。”蓝山已经开始翻某宝,他翻着翻着,忽然凶巴巴地说,“照顾好自己啊!”
“好。”柏舟说,“好凶。”
又说:“你不该来。”
柏舟说:“嗯。”
蓝山懊恼地抓头:“到底是问题。真是,为什会没充上电。”
“别想。”柏舟定机票很赶时间,他最后低头亲下蓝山,道别说,“走,别受伤,别让担心。”
蓝山手忙脚乱地拿钥匙,说:“等下,送你……”
救援队开路去。
柏舟显然也是想到这个解决方法,他联系救援队,却发现他们今天参与罢工游行去。
蓝山不敢想象他那时有多无助,他在巴黎也不认识什人,他可能听说攀岩队回来,但又不知道该去哪找自己,只能来到宿舍门口,等着自己回去。
蓝山心间酸,说:“对不起……”
两人沉默地拥抱会儿,柏舟松开蓝山,匆匆摸出手机说:“要走,明天有研讨会。”
“这是男朋友行使凶人权,忍着吧。”
柏舟撒谎胜在不动声色,蓝山被蒙在鼓里,直到几天后和郑媛联系,才偶然揭穿柏舟谎言。
那日他上午训练完,本想照常与柏舟联络,郑媛视频通话申请却先过来。
“不用送。”柏舟已经撤步,“你睡觉。”
蓝山还在掏钥匙,抬头想说什,柏舟已经干脆利落地转身,楼梯间传来匆匆脚步声,柏舟走。
他来去都像昨夜那场雪,猛烈地来快速走,只留蓝山撑着脑袋,虚无又担心地望着窗外鹅毛。
柏舟来又走,没打乱蓝山生活节奏,但却很显然影响到他自己生活状态,他回到北京马不停蹄又去中数院旁听研讨会,为补上空缺内容甚至压榨更多休息时间,他学习效率令人惊叹,消耗体能也非般人能比拟。终于在七小时动不动地端坐后,柏舟觉得有些头晕,他想倒杯水,扶着桌子站起来,两眼却直发黑,耳边更是耳鸣震震。同桌人发现他不对劲,侧身问:“怎……”
话还没说完,柏舟膝盖弯,倒在地上。
“很重要吗?”
“很重要。”
蓝山言难尽地看着柏舟眼下黑眼圈:“你多久没睡?”
“飞机上可以睡。”柏舟拿手机定票。
飞机上怎能睡得好,蓝山更难受,他再次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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