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舟!”直到蓝山神色匆匆站他面前,身上套着与南方城市不相干厚重羽绒服,他抓着柏舟,焦急说,“干爸呢?干爸没事吧。”
柏舟像不认识他似抬头,动不动会儿,几秒后才说:“他没事,睡下。”
“那就好。”蓝山松口气,随即抬手,心疼地去摸他眼睑下厚重黑眼圈,说,“你还好吧……”
他尾音未落,柏舟伸手抓住他
但最后柏舟还是留下来,因为柏父站不起来,总要有人扶他去洗手间。
晚上柏舟给柏父擦身子,又带他去过洗手间后,在门口长椅上坐下来。医院床位紧张,他今天暂时还没有陪床配置。
柏舟坐下才感到疲惫,他没有多少照顾人经验,以往最多帮蓝山吹个头洗个衣服,现在却要陪护行动不便病人,手忙脚乱番才勉强弄好。
柏父在病房里很安静,大概是睡下,柏舟等好会儿才迟钝地摸出手机,漫无目地动着手指,毫无思绪地操作着。
直到通话页面浮现屏幕,柏舟才发现自己无意识拨通蓝山电话。他等会儿,那侧无人接听。柏舟看着通话失败提示无奈揉揉脸,才意识道巴黎那边有时差,这个点蓝山还在训练,自己也真是急。
损情况。”医生看着检查结果,和两人说。
“能彻底治好吗?”潘诗问。
“概率不高,主要看病人自身情况。”
潘诗小声说句谢谢,沉默下去。
柏舟接过话头,问:“另种方法呢?”
他又打开与蓝山聊天记录,两人仍处在冷战期间,聊天框里源源不断消息刷不尽头。柏舟坐在黑暗里,条条看上去,蓝山活泼言论微微压住他焦躁心情。他翻到底,发个叹气表情包,又很快发,想你。
他发出去时没多想,但那句想你却像打开宣泄闸口,疲惫和思念奔涌而下,柏舟几乎要被汹涌情感击垮,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蓝山,但从未有刻如此剧烈。
他挺直腰微微松懈,手肘撑在膝盖上,头埋进手掌中。
柏舟这坐很久,期间柏父疼醒几次,他进去帮着翻几次身,让其睡得舒服些,又出来在长椅上坐下。
三四次下来,柏舟更是劳累,他疲惫地坐在门口,背都不大有力气挺直,走廊那远远有人过来,他没注意到。
“另种方法就要动手术,在尾椎那个位置开个小口做微创,这个手术风险还是比较小,恢复好话手术后两个月就能正常生活”
“如果手术失败?”
“可能会有瘫痪风险。”
医生建议做手术,和柏父商量过同意后,潘诗缴费用。柏父摔跤把腰擦掉大块皮,正好是在要开刀位置,保险起见医生决定在伤口愈合后再进行手术,这段时间柏父先住院休息。
潘诗不放心,想陪床,无论是柏父还是柏舟都不同意,她体质偏弱,休息不好就容易生病。柏父躺在床上让他们都回去,自己个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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