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舟留在原地正观察着岩壁,忽然个穿着保护服人过来向他打个招呼。
“你好,你是蓝山朋友吧。”那人笑着对柏舟说,“是蓝山保护员,也是个视攀者。”
野攀不比室内攀岩,在自然岩壁上,攀爬者动作容易变形,就需要视攀者进行观察,提醒其在下次攀登中注意改正。
柏舟说:“你好,麻烦你照顾蓝山。”
他没有要自介绍意思,那人却率先表明身份道。
他谨慎如缩头乌龟,好似被子外面有洪水猛兽。
但被子外其实只有个柏舟,虽然心怀不轨,但勉强也能被分为乖巧那类。
“哦。”柏舟应声,很安分地闭眼。
房间里沉寂会儿,舍友在门口和女朋友再说两句,也挂断电话,拉门进房间,他洗漱后,上床躺下,不会儿睡。
雪夜风拍在玻璃上,遮掩住屋内细微鼾声。
柏舟眼神直白,光明磊落地落在蓝山脸上,比暖气口哈出风还要炽热些。
蓝山感觉房间内温度骤升,明明鼻尖冰凉,却又热得烧脸。他想要缩下脖子,却发现无处可躲。最大热源窝在他身边,明明安分地动不动,却又和守着财宝火龙般,即便闭着眼安静,也有着不可忽视压迫感。
蓝山作为误入龙坑“金蛋”,好会儿才察觉到危险,非常自欺欺人把被子拉,缩进被褥里。
柏舟看着那坨被子,没忍住低头乐。
这些年过去,有事钻被窝习惯还没改掉。
“客气,叫李进逸。”李进逸是个热情,他继续攀谈道,“原本其实不是蓝山保护员,但是他攀爬速度太快,般保护跟不上,保护做得不好。试下,意外得和他配合不错,就被钦点成蓝山固定保护。”
柏舟这才转眼看李进逸,李进逸坦荡地
蓝山在被子里捂许久,终于觉察闷,他久违地探出头,摸下滚烫耳根。
身侧安静,蓝山迟疑地扭头,借着雪色看清柏舟睫毛,纤长弧度随着其主人匀称呼吸轻轻起伏。
蓝山看会儿,也闭上眼,心中默道句晚安,睡。
柏舟来得突然,但训练是不可能因为他到来取消,第二天训练内容是野外抱石加低难度运动攀,蓝山和柏舟在食堂吃早餐,又带他去训练场。
蓝山刚到训练地点,就被教练叫走。
柏舟耐心地等会儿,果不其然,几秒后,鼓起被子里传来瓮声瓮气声音。
“你是来扰乱训练吗?”
“你被扰乱到吗?”柏舟用问题回答问题。
又是阵沉默,坨被子蠕动着翻个身,又很愤懑地蹬个腿。
“睡觉。”蓝山从被子底下探出头,恶声恶气地下命令。他回身把床头灯给拍灭,在光线暗下去前秒,柏舟看见他脸好似很热地红,眼睛里也带上些水意。柏舟刚想细看,房间已然黑下去,蓝山在被褥边缘露个脑袋,瞬又缩回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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