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真。”翟蓝说话还很虚,大喘气着,“有时候庆幸还好遇到是你,有时候又觉得,你为做太多分外事。”
“没关系。”游真答,几乎毫不犹豫。
他这次不说“应该”。
翟蓝垂着头,他往右边挪挪,余光静悄悄地在游真侧脸涂抹。没感觉到不对,游真正聚精会神地研究药盒上写禁忌和用量。
无法形容这时心情,很不安,好像全身都被放进个真空,只有游真成为他出口。
游真看看长椅另头,女生和翟蓝样都是高反引起系列问题。但她大概已经治疗好会儿,现在脸色恢复红润,也不在抱着氧气袋不放,似乎察觉到他们谈话中涉及自己,女生大大方方地朝翟蓝挥手。
翟蓝也招招手,指指游真,两人像打哑语似对视笑。
“……你们还真默契。”游真无奈地叉腰,“趁不在,拿当聊天话题啊?”
“谢谢。”
他说这两个字,游真就什办法也没有。
眼睛这时显得更圆,游真收回手,声音平静:“确认你真没发烧。”
翟蓝听他说得郑重其事,吓跳,也条件反射疑惑地摸摸自己脸,确认温度后迷茫片刻:“不烫啊。”
“嗯,怕你这听话是烧坏脑子。”
翟蓝:“……”
翟蓝:“喂。”
他是暖,橘色,是四月珍贵晴天。
翟蓝默不作声地用额角贴住游真边肩膀,他没有转移重心,
“小鬼。”顺手弹下翟蓝脑瓜崩儿,游真在他身边空位坐下,调整输葡萄糖速度试探翟蓝有没有觉得难受,才彻底放松神经,“不要总是谢来谢去这客气,你跟着到处玩,又比你大几岁,照顾是应该。”
“你总是这样说,但没什是‘应该’,们才认识几天。”翟蓝说,“不希望……这是你负担。”
游真没点头,也没摇头。
良久,他淡淡地回答:“不是负担。”
输液大厅里不算安静,但他们坐这条长椅角落里再没旁人。单独二人空间,窗外旭日东升,棵分不清品种小叶树蓬勃向阳,光就从叶子缝隙里碎金样洒落,偶尔随风变换角度倾斜,落进窗内,照亮白墙。
游真小恶作剧得逞,他笑下,心满意足地起身走向行李箱。
两个小时后,门诊处医生给出和游真预料分毫不差结果,问翟蓝有没有过敏史和遗传病,大笔挥写下单子开葡萄糖。
瓶多点剂量无需住院,游真跑前跑后给翟蓝安顿好,提着大袋子药瓶、发票还有止痛药和氧气袋。翟蓝被他放在输液大厅手足无措地等,做完皮试,等护士把针头扎进手背血管,翟蓝才后知后觉地“啊”声。
游真莫名紧张:“是不是很痛?”
“像小虫咬。”翟蓝宽他心,抱着氧气袋插管样子很滑稽,还要瓮声瓮气地和游真聊天,“你刚才到处乱窜,隔壁那个吸氧女生都说‘你哥对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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