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无意识地抠啤酒罐最上方铝制边缘,指尖发冷,有点疼,他突然觉得翟蓝和私信框里小句号某个地方重合。
有封私信里,小句号絮絮叨叨许多近日不如意:用剪刀时不小心割到手,想吃西瓜但是夏天还有好久才到,没有人陪着说话只好把他当树洞真很对不起,但只是这跟你唠叨几句就很开心。
那时他带着笑打字,“只
“这次去林芝,就是打算接他到市里再做个诊断,如果还有救,就带丹增回成都治病。”游真说着说着,尾音轻快地扬起点,“不管怎说,小孩是爸妈要资助,虽然他俩现在去国外,也该对他负责。”
翟蓝说不出话。
刚失去老爸时他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惨人,他不到20岁,没做过坏事,为什要承受这大痛苦。所以无法自拔,直到踏上那辆列车,他都在自,bao自弃。
“……她还好吗?央金。”翟蓝轻声问。
游真笑笑:“她挺乐观,其实等大家回成都可以见面。她特别会安慰人,如果你心情差,去‘假日’找她聊天聊个下午,保证全部治愈。”
些陈年旧事是件比他想象中更简单事。他斟酌半晌,好会儿,捏着易拉罐稍加用力。
“就是,上次来西藏,是和爸妈起来。”
“啊。”
游真观察翟蓝神色,没看见任何异常,才继续说:“初中那几年家里出点事,爸妈去川西个寺庙,算……告解吧?遇到当地仁波切指点下。恰好那段时间‘手拉手’活动挺多人参与,他们解情况回来商量很久,最后决定和藏南家人取得联系,资助他们家小孩读书,直到参加工作。”
听着很有意义件事,游真说来却艰难,翟蓝有点疑惑,只说:“后来呢?”
“找你也行啊。”翟蓝脱口而出。
酒店房间灯光暧昧,偏暖,宽敞落地窗透出远处布达拉宫。
拉萨夜幕低垂,讲秘密也变得神圣。
“和你在起时候,可以不去想所有乱七八糟。”翟蓝说,小心翼翼地从枕头后面看他,“……特别放松,跟着你走就行。”
游真因这句话愣好会儿。
“那家人有三个小孩,最大,你现在也认识,就是白玛央金。”游真说,难为情地刮刮侧脸,“她成绩非常好,是当时村里第个大学生,考到重庆……哦,大学是在重庆念,然后们就认识。”
“诶,好巧啊。”
“央金家里是两个弟弟,大那个……运气不好,上高中后得场急病,没救过来。”游真声音逐渐低落,不知是否因为在诉说旁人悲剧,“另个叫泽仁丹增,才11岁,视网膜上长肿瘤,最开始家里没太引起重视,今年才跟央金说好像小孩现在……看不清,随时可能失明。”
翟蓝半年都沉浸在悲伤中,接触到别人苦难,居然短暂忘记他也还在阵痛期。
“那,那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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