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人偶尔灵感乍现,又或者真陌生环境偶遇曾经同个空间近在咫尺人,哪
在某个夜晚,他半开玩笑地留言“你叫Real吗”,睡醒后得到回答——
“叫游真。”
“太凑巧吧,在这儿也能遇到看过演出人。”私信框里人这时坐在火车窗边,笑容重新回到眼角,仿佛给那几个简单文字配上语音,“叫游真。”
“知道。”翟蓝轻声说。
“你呢?”
翟蓝点进那个头像。
他急于抒发自己憋闷心情,把那些眼泪、心跳混杂在简单却又足够动人旋律中,洋洋洒洒好几百字,写满私聊框直到字数达到上限。
回过神就已经发出去。
聊天框没有撤回键,他写听后感乱七八糟词不达意。
第二天,翟蓝肿着双眼,发现那个叫做“Real数字世界”吉他手回复他:“听完能轻松点就好,希望你今天开心。[笑脸]”
个夜晚,蓝和绿光占据翟蓝刚刚走入、光怪陆离新世界。
他被人群挤到最角落,和舞台距离很远,看见灯光制造出阴影里,拿着电吉他男人专注地演奏那些对翟蓝而言太难懂音符。鼓点是安静,低音频率与合成器播放采样共振,电吉他取代人声,像在讲故事。
第三首歌时他才意识到这支乐队没有主唱,器乐成绝对主角。那些或沉郁,或柔和旋律、节拍,逐渐变成朵膨胀云。
他想到很多个夜晚,大雨将至时街灯光线摇曳,树叶飘零。
憋闷已久心情疏忽找到个隐约裂缝,逼近出口翻涌,升腾。冬夜变得闷热,他几乎被吉他声音感染,云层向他倾轧——
他打开充点电手机备忘录,把那两个字写给游真看。
“名字很特别啊。”游真感慨。
翟蓝不太好意思:“……总被念错。”
“不是zhai?”
“di。”翟蓝说,“读快有点像delay。”
后来因为过得太颓废,也因为岳潮开学后没有谁再分心陪他。翟蓝个人再去“假日”,每天都会看眼隔壁广告牌,但再没遇到过绿风演出。
他把乐队主页歌单曲循环遍又遍,偶尔给叫“Real”人写小作文。
Real会回复他,只不过总要隔好几天。翟蓝有时情绪糟糕充斥字里行间,对方可能看出来,有时给他发两张自己拍照片。
有时是湖边芦苇,有时是鸟,街边趴着小狗。
但看都让他短暂好过。
随后,声惊雷。
在此之前翟蓝没听过所谓“后摇”,但那天,他听完整场演出,站在Zone舞池外面听完歌,转过头从张扭曲镜子里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回到家后翟蓝去搜到这支乐队,也找到那首仿佛从他心里生长出来歌。
它名字叫《季风》。
评论区带着音乐人认证账号潦草写几句创作感想,提到盆地春秋雨夜,似乎让本已十分柔软心底再次塌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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