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蓝那时点头,没真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抵达高原第天,翟蓝想着姑妈话,态度悲观。
“……明天就能到拉萨。”翟蓝拿着遗照,喃喃着,“其实真不是很想去,但李非木直催直催。什都不想做。”
住进照片男人保持着略显僵硬神情
这两个字听着自由,可落到未满20岁少年身上就成块顽石。
经过个暑假再回到学校后,翟蓝就感觉哪儿都不对。他不在状态也无处诉苦,二年级第个学期多次缺课,成绩堪忧,更加不和同学来往,辅导员发现他不对劲,长谈后联系翟蓝姑妈,这才知道内情。
至亲去世打击让翟蓝无法专心学业,跟不上课程反而会影响更大,届时两边压力起叠加,以翟蓝这时状态估计更难承受。
于是辅导员建议他休学年先调整好状态。
翟蓝没什感觉,都样,待在家里并不让他觉得好些。痛苦时断时续,间歇出现,有时大哭场就好很多,有时整理着房间又浑身无力什也不想做,只好躺在地板上,任由自己动弹不得,直到恢复知觉。
年。
而翟蓝还走不出来。
他从小就是单亲,老妈和老爸很早就离婚,现在定居在国外,好像也有自己新家庭。老爸职业是检察官,看着体面,忙起来就不太能顾家,遇上棘手案子十天半个月回不来是常有。
父子感情算不上亲密无间,到底也因为相依为命关系非常亲厚。
去年七月,翟蓝大学暑假才刚刚开始,老爸答应他忙完手头案子,就请年休假陪他去西藏找表哥玩。沉浸在许诺满足中,意外却总是超乎意料。
他知道自己对生活还抱有希望,只是萎靡不振,找不到出口排遣情绪。母亲不在,老人比他更伤心,姑妈家和他处境没法完全置换所以安慰苍白无力。
大半年来,每瞬快乐都变得极其短暂。翟蓝除睡就是出门满街走,急于给自己找点事又多数以失败告终。
他似乎无法再次融入正常生活节奏,也越发孤僻,沟通都成问题。
最后姑妈看不下去。
“去西藏找你表哥玩,他那儿孩子多,风景也好。四月份桃花要开,你换个环境,接触下大自然,总比憋在家里好吧?”
老爸结束工作回到酒店休息,睡下就没能再醒来。
过劳导致突发心梗,两位老人在得到消息后就伤心病倒,姑妈分身乏术,翟蓝不得不接过料理后事重任。
他被群老爸同事、朋友簇拥着,选墓地,挑日子下葬,抱着骨灰盒放进那间小盒子,再神情麻木地看着他们用大理石封上。人群下山后,翟蓝在公墓高处个人待很久,眼泪那时才不由自主地流不尽。
到底算因公去世,单位按照标准赔偿家属丰厚抚恤金。翟蓝已经成年,他冷静地把抚恤金分半给爷爷奶奶养老,剩下自己存好。
从那天起,他变成名副其实“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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