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吃药时间到,从桌上分装瓶里倒出药片,就着手边杯凉水就要吞下去,端起水杯到唇边,动作又是顿。
不行不行,不能喝凉水,要喝温水。
柏言和他说过好多次,喝凉水对身体不好,是个坏习惯,要纠正。
宣兆在心里默念,必须把所有坏习惯都戒掉,要好好活着,要健健康康,要爱自己。
于是他走到小厨房,在自热饮水机里接杯温水,喝完药之后又给自己灌个暖水袋,捧在手心发会儿呆。
宣兆左手拿过拐棍,缓慢地站起身,同时右手拿起桌上清酒杯,五指缓缓松开——
砰!
杯子四分五裂,碎片迸溅。
宣兆微微躬身,微笑道:“断子绝孙。”
万千山趔趄步,跌坐在椅子上。
“还是弄岑柏言快。”
宣兆呼出口气,缓缓向后,仰靠在椅背上。
万千山以为他这是服软,于是笑笑说:“你放心,毕竟是你爸爸,怎会——”
“你小情人,”宣兆看着万千山,腰背挺得笔直,双腿交叠,姿势极其优雅,不急不徐地说,“藏在东海花园三栋五号吧?产房联系好吗?是美妇佳儿私护中心吗?找是那位颇负盛名吴嘉敏医生吧?预产期知道吗?是不是月二十前后?哦对,您这位小情儿今年还不到二十岁吧,上周她还去中心商场买名牌包,路上车来车往,她肚子里怀着您儿子,可要小心啊。万出什事情,那多不好,毕竟他们母子二人是无辜。”
万千山悚然大惊,猛然从椅子上站起身:“你想干嘛?!”
暖水袋也是岑柏言买,是个憨态可掬小灰熊,那天被岑柏言装进塑料筐里并扔掉,是宣兆从垃圾堆里捡回来。
小灰熊耳朵上掉缕毛——在垃圾堆里沾上脏东西,洗不掉,于是宣兆就把那个地方毛剪,小熊显得有些秃,比原来更蠢。
“你得捂肚脐眼上,肚脐是生命之门,捂热乎就能长寿,懂不懂?”
岑柏言咋咋呼呼声音突然响起,宣兆笑笑,把小熊按在怀里,低声说:“懂,真懂。”
现在是夜晚十点,那边应该日
回到小屋,宣兆坐在书桌前,目光沉沉。
他绝不允许万千山把算盘打到岑柏言身上。
沉思片刻,宣兆双唇紧抿,十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着,发出几封邮件。
做完这切,宣兆长舒口气,疲惫至极地揉揉眉心。
对,药,该吃药。
“不想干嘛,放心,违法事情不会干,太反智。”宣兆轻笑,“岑阿姨还不知道您把她藏在哪里吧?”
“你敢!”万千山脸色铁青,他把传宗接代继承香火希望全寄托在这个儿子身上。
“有什不敢,”宣兆落在发梢后双眼平静而波涛暗涌,“可是您亲儿子啊。”
万千山喘着粗气,恨不能上去把宣兆当场撕碎。
“你要是动不该动人,就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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