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兆只敢匆匆瞥眼,就和被刺痛双眼似,匆匆挪开眼神,只是他手腕抖,杯子里水洒出几滴在照片上,宣兆立即慌慌张张地抬手去擦。
龚叔见他这样,不禁偏过头叹口气。
“已经回复学校那边,坚持不换人。”龚叔说。
“嗯。”宣兆点头,“叔,谢谢,这些都是你操作,辛苦你。”
照片上水渍擦干净,宣兆把那张纸放进抽屉,压在摞文件最底层。
战栗感直直爬上天灵盖,岑情如遭雷击——
他好像早就知道那封举报信是写!
听宣兆意思,只要她不继续搅黄岑柏言出国事,宣兆也会随之收手。
岑情不明白宣兆意图,但她隐约觉得宣兆和岑柏言之间,似乎还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牵绊。
挂断电话,宣兆陷在宽大老板椅中,仰头深呼出口气。
忙,卓非凡靠不上,岑情自己给宣兆打电话,她说们是同个爹生,是有血缘关系兄妹,何必要弄得这难看?
宣兆轻轻哼笑声:“兄妹?小情,宴会当天你可不是这说。”
那场闹剧散去后,岑情哭嚎着骂他是贱|货,是早该去死烂狗。
岑情因为这声哼笑而背脊发凉,她骄纵蛮横,天不怕地不怕,但不知道为什,宣兆声笑就让她心惊胆颤,感觉仿佛是被毒蛇盯上。
“可以帮你留住哥,你不知道吧?他马上就要出国,有办法让他去不成。”岑情说,“你不是恨哥抢走你爸吗?你不是恨哥身体健康吗?帮你留住他,你还能继续找他报仇.”
“哪里话,”龚叔看着宣兆,几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说,“那孩子明天早就走。”
“知道,”宣兆笑笑,“他能下决心离开挺好。”
龚叔眉头皱:“少爷,你
“少爷,”龚叔端着杯温水进办公室,“该吃药。”
自打九月中旬入秋,宣兆身体愈发差,上周突发急性胃炎,在医院躺两天。
宣兆看着天花板,片刻后眼球缓慢地动动,坐起身,端起水杯,把龚叔准备好药口吞下。
“海港大学来电话,”龚叔把张A4纸递上来,“说岑柏言资质审查出点问题,问需不需要换名学生资助,他们可以给们推荐名单。”
这张纸是岑柏言留学申请表,右上角贴着他寸证件照,白底,照片上那张脸非常英俊,剑眉星目,笑起来又有股不惹人讨厌痞气。
“好聪明小姑娘。”宣兆低笑出声,从听筒里传出声音听起来似乎很愉悦。
岑情心中喜:“继续举报他,也可以去他学校里闹,让他——”
“让你动他吗?”话锋转,宣兆声音陡然冷下来。
岑情瞬间犹如深陷冰窟:“你什意思?”
“不要做多余事,这次只是小小警告,你再有什小动作,”宣兆嗓音中笑意浓浓,“不会有任何所大学敢要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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