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威说:“去那儿干嘛?”
岑柏言垂下眼眸,良久后缓缓道:“该还债总得还上。”
没有人知道宣兆把自己关在大学城烂尾楼里三天发生什。
龚巧担忧不得,宣兆电话打不通,发信息也不回,她想去找宣兆,却被爷爷拦下。
爷爷说让他个人冷静冷静,龚巧不明白哥有什可冷静。她又去问卓非凡,可卓非凡却总是很忙,他总是往外地跑,也不知道是忙什去,龚巧还发现卓非凡陪着她时候也时常走神,常常个人走到边去打电话。
岑柏言抬手重重按着眉心,对自己说别再丢人,岑柏言,你已经够丢人。
别下贱到连你自己都觉得羞耻。
天快黑时候,岑柏言打电话给陈威,陈威开着辆电动车来接。
他听家里人说万叔叔家事儿,生意场上那些门道他不关心,岑静香当年做什见不得人事他也不是很在乎,他就担心岑柏言想不开。
岑柏言有多喜欢宣兆,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那天到现在已经过去八天,他也没敢问岑柏言怎样,生怕勾起岑柏言伤心事。
宣兆.
这两个字像把最锋利刀子,“扑哧”捅进岑柏言身体里,心脏位置传来阵剧痛,他捶捶左心口,深深吸口气。
他像个瘾君子,急需能够缓解疼痛药物,而宣兆就是疗愈他药。
宣兆,宣兆,对,找宣兆。
他克制很多很多天,然而这个名字旦在脑海里出现,仿佛操纵着千百万只小虫子往他身体里钻,无孔不入,他指尖微微颤抖,从口袋里翻出手机——就看眼,看眼就够,看眼就能彻底不爱他。
她敏感地觉得非凡哥变,以前非凡哥看着她做雕塑,眼睛里是满满欣赏,现在却是心不在焉;以前非凡哥会带她去艺术馆看展,上回却把她个人丢在展厅,自己匆匆离开;以前非凡哥说等她高考结束,他们就正式在起,可是都这久.非凡哥还是没有任何表示。
也许是他太忙
直到今儿见到岑柏言,虽然人是邋遢些,但好歹精神头不错,至少没像电视里头那样儿去自残,也没瘦脱相,陈威总算放心些。
“你今晚住家,要和你妈说声不?”陈威问。
“不用,”岑柏言说,“估计她也不想见到。”
“.”陈威时语塞,干巴巴地安慰,“好歹是你妈,母子之间哪儿有什隔夜仇。”
“不说这个,”岑柏言摆摆手,“你载去趟临海那个别墅。”
在点下“相册”那秒,指尖猛地僵在手机屏幕上。
岑柏言看着手机屏幕里倒映出他自己那张脸,下巴上满是青茬,头发凌乱,眼皮浮肿,眼圈青黑。
太难看,实在是太难看。
岑柏言抹把脸,不就是被个人玩弄感情嘛,有什大不。
这地球上大几十亿人,每天被欺骗不知道有多少,怎就你个要死要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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