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尾楼楼梯上长出青苔,走路直打滑,岑柏言担心宣兆这个腿脚不利索摔跤,特地在网上买那种塑料网格地垫,从楼铺到三楼。
宣兆左腿疼痛从间歇性发作演变成为持续性疼痛,今年他也懒得再去医院看,十几年,治好治不好也就这样。
倒是龚叔和巧巧担心不得,隔三岔五就催他去复查,宣兆让他们别操心,巧巧再过个月就高考,这才是头等大事。
龚巧忧心宣兆身体,让卓非凡周末带她去宣兆那里看看,卓非凡推辞说他周末要跟着导师去新阳考察,恐怕没有时间。
这几个月卓非凡总是往新阳跑,恐怕是有什大项目,龚巧温顺地点头,笑着说非凡哥,那你忙你,要多注意身体。
宣兆咂摸着奶糖:“这回甜。”
“怎傻乎乎?”岑柏言哼笑,“你来这儿干嘛呢,见谁?”
“个老朋友,她特地来海港找。”宣兆回答。
“什朋友?”岑柏言很警惕,“还‘特地’来找你,男女?多大年纪?家住哪儿?找你干嘛来?不会是那个萧诺吧?”
宣兆挑眉:“你怎还对诺耿耿于怀,小心眼。”
地方就仿佛被施魔法般,帧帧、幕幕地被渲染上色彩。
天空是清浅蓝色,梧桐叶是绿,柏油路是浅灰色,阳光则是耀眼金色。
宣兆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心脏仿佛要穿破胸膛,他喉结攒动,忍不住抬手捶捶心口。
岑静香既然已经找到他,说明他和岑柏言时间,终于进入倒数计时。
岑柏言停在咖啡厅外,拎着包大步跑进来,眼就看见坐在角落宣兆。
巧巧如既往乖巧懂事,像朵安安静静莲花,让卓非凡觉得贴心周到。
岑情就不样,小
“前天去你学校接你还遇见他,”岑柏言磨磨牙,“那小子对你贼心不死。”
“他故意气你,”宣兆缓缓站起身,“走,不是看樱花吗,再晚公园关门。”
“和你说,今天看樱花必须拍个咱俩合照发朋友圈,气死萧诺那大傻|逼,”岑柏言拿起宣兆包,啰嗦个没完没,“哎你手套呢?现在可还没到夏天,你忘你长冻疮时候.”
好天气没能坚持多久,隔天又下起雨。
入五月后,南方阴雨天最磨人时候也来,雨下得淅淅沥沥,说大也不大,但就是有种渗进骨头里阴冷。
“怎跑这儿来?”岑柏言俯身,他路赶过来,稍稍有些喘气,拿起宣兆面前杯子,“渴死——操!”
岑柏言被苦得眉头紧锁,接连“呸”好几声,拉张凳子在宣兆身边坐下:“这什玩意儿,是人喝吗?你不苦啊?”
宣兆被他逗笑,弯着眼睛说:“苦啊,苦点儿才精神。”
“歪理,赶紧吃颗糖。”
岑柏言从兜里摸出两粒糖果,剥糖衣,先往宣兆嘴里塞颗,接着才给自己剥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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