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烁翻个身,脑海里浮现出曾经幕幕——
之前也是,球赛那天柏言拉着跛脚酒保进同个厕所隔间;
那天晚上柏言抱着他从酒吧离开;
刚才他们在包子铺,头抵着头,很亲近;
他们离开后杨烁悄悄跟他们段,看见进巷子后,柏言牵瘸子手,他们在个灯柱下放肆地接吻,柏言闭着眼,只手摩挲着瘸子侧脸,手背上青筋根根分明.
岑柏言在想时间怎过这慢,他想和宣兆做更多事情,不只是拥抱,也远远不止是亲吻,可现在还太快。岑柏言以前对陈威那种火急火燎腻腻歪歪恋爱方式嗤之以鼻,直到现在他才觉得远远不够。他对宣兆有深不见底渴求,如同在沙漠里长途跋涉旅人,只尝到甘泉里沁人心脾滴,根本就没有办法缓解饥渴。
他想和宣兆睡在张床上,想亲吻宣兆腰上红痣,做梦里才能做那些事情。
而对于此刻宣兆来说,他脑海里冒出个荒谬想法——如果时间可以永久地凝固在这刻就好。
秒针慢点,分针慢点,慢点,再慢点。
那种自拉扯撕裂感又来,太阳穴仿佛被把锤子敲打着,剧烈疼痛让他从漂浮云层般幻想中清醒过来。
。
半晌,岑柏言忽然甩甩头,泄口气,弯腰把头埋进宣兆颈窝,闷声闷气地说:“算,还是慢点儿,别吓着你。”
话说出口他又不太甘心,鼻尖抵着宣兆锁骨凹陷地方蹭蹭,闻着宣兆身上清淡草药香气。
“世界上你这样花瓶就个,还是长脚,吓跑怎办。”
宣兆不设防,被这刻柔软迎面击中,温声说:“腿脚不好,跑不快。”
杨烁当时仿佛被道雷电当场击中,他失魂落魄地回寝室,边唾弃自己像个窥私变|态,边却又忍不住回想柏言沉浸在亲吻中时那个莫名性感侧脸。
甚至冲澡时候,他脑袋里幻想着岑柏言,做些羞耻事情。
直到现在躺在床上,杨烁才后知后觉。
柏言他.
岑柏言,他是岑柏言。
身体温度瞬间褪去,宣兆嘴唇微颤,寒意从手指尖攀升而起。
冷空气包裹着凌晨点海港市。
杨烁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天花板。
陈威在下边打游戏,他正在和岑柏言双排,边嚷嚷着“保”边说:“你他妈说搬走就搬走,还弄得神神秘秘,你到底搬哪儿啊?还是不是哥们儿?”
“那也不能吓着你,万摔跤呢?”岑柏言不动声色地扯扯浴袍下摆,遮住某个失礼身体器|官。
他颗毛茸茸大脑袋抵着宣兆脖子,头发蹭得宣兆直犯痒,宣兆抬手揉揉岑柏言后脑:“怎和个小狗似赖皮。”
岑柏言不反驳:“再抱会儿。”
“好好好,”宣兆无奈地笑说,“赖皮小狗岑柏言。”
今年冬天比以往更多雨湿冷,他们在没有空调暖气小房间里紧紧拥抱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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