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雁川看着景非容高挺背影,透着明晃晃幼稚与计较,他忽而想起天帝话:“非容除在战场上脑子清醒,其余时候还是少年心性,若是哪里不懂事,还望帝君多担待。”
“自会担待。”楚雁川回答,神色漠然冷冽,他当时未看天帝眼,只淡淡道,“非帝王家。”
“殿下受伤?”楚雁川走到景非容身后,轻声问他。
景非容觉得自己人没,楚雁川用这种轻柔语气关心他伤势,真男人无法再生出任何分气,他连自己刚刚问什问题都忘得干二净。
“小伤而已。”景非容状似平静地说,耳尖却已然红。
,已经过去好多天,与楚雁川在冥界相见后第三晚,景非容裹着小被子在床上等许久,楚雁川始终未出现,那个隔三日来次承诺在无尽等待中宣告破裂。最后景非容红着眼睛爬下床,跑到书房桌案前,愤懑地在纸上题下三个大字:骗人精(加五个惊叹号)。
推开门,景非容卸战甲,又扒拉着瞅瞅自己剑,寻思着明天要拿去炉里保养下,接着他边解外袍边往房中走。路过书房时,景非容蓦地停住脚步,原地愣片刻,接而缓缓转过头看向书案。
楚雁川正坐在案前支着下颚低头静阅,雪色衣,鸦黑发,窗外有皎皎月华倾泻而入,莹莹铺地,几乎与他衣袍融在起。截修长秀白脖颈似是被光晕拢扣住,柔和温煦抹,侧脸瞧着清冷,全然无半分在战场上厮杀万年戾气。
玉润莹白指尖在案上轻轻叩,楚雁川拈起张薄纸,上面赫然三个浓墨大字:骗人精(加五个惊叹号)。
“五殿下这是在说谁?”楚雁川问道。
楚雁川伸出手,握住景非容手臂将他转过身来:“若有魔气入侵,便不是小事,殿下让瞧瞧。”
景非容眼神飘
景非容跟他对视片刻,言未发,扭头便走。
他回到房中,立在原地茫然少顷,接着便以饿狼扑食风卷残云之势去沐个浴更个衣,将身上残留血迹与魔气洗尽。楚雁川进房时,景非容嘴里咬块蜜饯,正边吃边慌慌忙忙地在藏衣服——藏是楚雁川那件。
景非容怎好意思说他每天抱着这件衣裳睡觉,睡前还要盯着手心里图腾看上刻钟——只要想到帝君爱他爱得那沉、那深、那真,他就觉得有什东西从心头直软到肺腑,整个人都要融化似。美人不可怕,痴情美人才最致命,景非容当下深有体会。
“帝君时隔多日突然到访,有什事啊?”景非容心动归心动,该生气点个不少,背对着楚雁川抱起手,“是来瞧那个所谓孩子,还是在冥王大人那儿睡醒,顺带来这里遛遛?”
他觉得自己话术十分精湛,既提及楚雁川迟到,又隐晦地表示他已经知道怀小孩事是假,还顺便将上次楚雁川在虞沧座边睡觉旧事点出来,堪称石三鸟。景非容,你好优秀啊。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