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记得早前
记忆里，他是在大殿这处最后见
子博负伤回大殿前，刚想提醒天子
声，内宫门破，要走，却见大殿处已是熊熊大火。
“陛，陛下呢？”子博难以置信。
禁军丧气，“在大殿中。”
“怎
不救人！”子博吼道。
禁军低头，“陛下不让，是陛下放得火……”
贵平登上台阶，斟酒递于他，“早前陛下不是问过吗，
叫岳东篱。”
岳东篱？
李坦接过杯盏，“你是岳家……”
贵平平静道，“是，陆平允父亲夺岳家家产，杀光们岳家上下所有人，娘让跑，跑，她最后被陆平允害死，岳家都死在陆家手里……”
李坦皱眉，“为什不早些告诉？”
贵平看他。
李坦沉声道，“朕不想你在这里，朕要单独见李裕，同他说最后句话。”
四目相视里，良久，贵平才拱手躬身，而后转身下台阶。
看着贵平出殿中，李坦重重阖眸。
眼下，就剩等李裕。
裕，从来没有看得起他，所以才会自食恶果。后悔，是后悔自己。当初杀他就什事都没有，是想看他落魄，被人践踏模样。”
贵平应道，“每个人都有选择，只有立场，没有对错，不后悔。”
李坦看他。
贵平坦然。
黄昏降临，夜幕渐渐落下，远处亮起火把，也并着火光冲天。远处声音已经慢慢开始震天，应当是外宫门破，在攻打中宫门。
子博怔住，悲从中来，想进去，被其余禁军揽住，子博大喊，“陛下！”
但熊熊大火中，不会有人应声。
……
身后，李裕脚步上前，周围驻军将周遭围起来，映入眼帘都是冲天火光，还有常子博哭喊声。
周围禁军很快被押解下，彭鼎折回李裕跟前，见李裕目光落在眼前熊熊大火上没有移目过。
“陛下有陛下事，自己事，自己能做。陆家对陛下有用，不能因为报仇，让陛下陷入困境。”李坦反而能笑出来：“但眼下，岳家大仇已经报，旁，都不重要……”
“这壶酒，陪陛下喝完。”贵平仰首应尽。
李坦也朗声大笑，而后饮尽。
……
远处，内宫门破。
只是殿外脚步声响起，见到贵平折回，手中拿着酒壶和杯盏时候，李坦轻哂，“谁让你回来？”
贵平轻声道，“陛下，定要见李裕吗？”
李坦看他。
贵平沉声道，“人辈子，总有些人重要，有些人不重要，如果明知不重要，何必将时间留在他身上。陛下，放过自己，不好吗？陪陛下，同守着这金殿中长明灯盏，永不熄灭。”
李坦噤声。
很快，就会到内宫门这处。
成王败寇。
李坦知晓，无论他愿不愿意承认，他和李裕之间，他已经输……
他就在这里，等着他，为这些事情做个结。
李坦轻叹，“走吧，不想你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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