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裕知道,丁卯跑他。
丁卯小时候同他多亲近,眼下就有多怕他,他不知道缘由,但心想,许是李恒死前告诉过他要躲开哪些人……
他也不知道那时候他还在假死,丁卯为什会这样,但那时候李恒落在李坦手中,李坦没有立即杀他,丁卯许是那个时候受伤,又逃出来。
“陛下?”彭鼎看他。
他颔首,继续朝丁卯道,“
最后,彭鼎在乞丐堆里寻到丁卯,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害怕旁人靠近。
那时候丁卯已经十二岁,但是看人眼神都充满害怕。
彭鼎告诉他,丁卯不是怕他,是怕所有人,尤其是生人,应当,没少被人欺负,身子也不好,但问他,他什都不说。
他也看到他身上棍棒伤痕。
他是恨李恒,但他不恨丁卯。
李裕也是忽然想起。
但陆江月同他并无关系,李裕也没多放心思,继续低头看信,说是李恒。
李恒还在做着皇帝梦,也拉拢不少臣子,时占先机,便野心越来越大,后来更收不住。他不如李坦聪明,也斗不过李坦。李恒借着他死,将李坦推上风口浪尖,李坦就由着他,让他膨胀,让他越做越大,也越来越触碰底线。
同李坦比,李恒没尝过权力滋味,该继续演时候,他等不及,反而正中李坦下怀。李坦锱铢必较,李恒下场很难看……
李裕想起丁卯。
不是温印,他在离院时候,兴许就被茂竹折磨半死。
马车继续往前,风吹起帘栊,略微带凉意。
李裕伸手取下外袍给她盖上。
但她耳发被风睡得有些不舒服,她往他怀中蹭蹭。
李裕伸手绾过她耳发,她好似觉得舒服,早前是双手抱着账册在怀中,眼下,彻底将账册抛到脑后,伸手抱他去。
小时偶丁卯会骑在他肩头,唤他三叔。
他看着眼前丁卯,百感交集,也温声道,“丁卯,不怕。”
“不是不是,别杀,别打!”丁卯抱着头。
李裕指尖攥紧。
彭鼎小声道,“应当被人毒打过,脑子应当受过伤,也记不得早前事。”
稚子无辜,但李恒死,丁卯也难以幸免。
他想起早前记忆里,他是见过丁卯。
那是他登基南巡之后事,丁卯见到他时候惊慌失措逃跑,好似怕他取他性命,整个人都有些不对。
彭鼎看他,“陛下?”
他深吸口气,尽量敛眸间起伏情绪,吩咐道,“跟去看看。”
李裕莞尔,又牵牵外袍,掖好。
不会凉。
李裕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手中信笺,但又忽然想起件事,好像在定州那场大火之后,陆江月也失踪。
他当时杀唐广招,听温印意思,陆冠安是被贵平杀,出这样事,陆唐两家婚事没有结成,而陆平允应当也因为陆冠安事情同李坦闹翻,被幽禁在国公府,所以没有人去管陆江月下落。
她也似人间蒸发般,到后来,李裕也没再听说过陆江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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