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换完,楼下也隐隐传来刺鼻烟味儿。
李裕身侧,身男装安润沉声道,“殿下,火势要起,们要离开书斋。”
李裕没有出声,整个人沉寂中,也忽然意识到,温印真赶不回来同他道。
李裕眼底微微泛起红润,脑海中热,想从阶梯处下去,安润眼疾手快拉住他,“没时间,殿下,夫人吩咐过,如果他没回来,
安润也不清楚。
但书斋外人分明就是这个意思,安润忽然想到,“是不是府外出事,所以鲁伯在这边不得不提前?”
李裕心底飞快思量着,伍家树人是同鲁伯联系,所以鲁伯如果让提前,定是伍家树那边收到消息,不会有错,伍家树不会贸然做这些事。
“殿下?”安润心中涌起丝慌乱。
李裕眉头皱紧,掌心也慢慢渗出冷汗,却还是沉稳道,“先换衣服。”
因为,他才经历场噩梦。
场冗长,又真实噩梦。梦里,他持剑登上天子殿堂,每步都是对李坦愤恨……
而眼下,温印离开时间越长,他指尖越是麻木,有些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但两处忐忑仿佛都重合在处。
那种熟悉恐慌感,在心头开始慢慢蔓延着,就好像,经历过事情,再来次……
这个念头,让他忽得冒出冷汗。
个冗长繁琐,又时断时续梦。
梦很长,长到好似浑浑噩噩过过许久,但忽然惊醒时,却又记不清发生什。但他惊醒,是因为他终于看清他祭拜墓碑上,写是亡妻,温印……
他醒来时候,手脚都是冰凉。
良久都没回过神来。
分明当时觉得梦很真实,但醒来时候,最后记得也是“亡妻温印”几个字。
“哦。”安润也反应过来,还有时间。先换衣服,说不定换衣裳时候夫人就回来。
安润很少像眼下这手忙脚乱过。
而侧,李裕颗心似是坠入深渊冰窖里,心底不安越发吞噬着眸间清眸,明明知晓什是当做,但指尖越发攥紧。
再磨蹭,衣裳也换完。
两人都换娄府老宅中小厮装束,稍后混乱中混在其中不会起眼。
也让他心中越发失沉稳。
“还没回来吗?”他声音隐约有些发涩。
安润刚应声还没,再等转过头去时,却远远看到鲁伯跟前人来书斋处,安润紧张,“殿下!”
李裕上前,安润脸色有些不好,“殿下,夫人还没回来,鲁伯让提前走!”
李裕诧异,“怎会提前?”
那种缓不过气窒息感,近乎将人吞没。
但是当他看到她还好好躺在他怀中,还安静睡着,没睁眼时候,他整个人仰首靠在马车处,好似劫后余生般,需要时间慢慢缓和……
他也缓和很久。
直至,即便梦里事情大抵都记不清,但心底弥漫那种难受和经久不曾消去剜心蚀骨,还似历历在目。
所以晨间在马车里见温印醒来时候,他问她是不是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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