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月喉间轻咽,“怎抗争?抗争不过呢!你看现在……”
话音未落,温印驻足打断,“继续抗争。”
陆江月指尖攥紧。
温印最后道,“陆江月,如果是你,就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到门口,自便吧。”
陆江月这才反应过来,她跟着温印到门口。
“是这样吗?”温印看她。
陆江月浑身打着颤,温印说到她心底最害怕被人看见之处,她整个人脸色煞白。
温印凑近,“陆江月,当你习惯找不到出路时候,就将所有事迁怒旁人,因为这样你才能喘息,但其实真喘息吗?”
陆江月面如死灰。
温印继续道,“你再想想,不是唐家又怎样?余家,杜家,何家,有区别吗?当你没能力去选择时候,原本就等同于听天由命,好,坏,都不是你自己做主,是不是唐家又有什区别?”
把上好时间都花在别人身上,哪里有时间好好看看你自己?”
温印转话题,尽量不让她提后面那句。
陆江月果真被带偏,“不用你管!”
温印好笑,“为什要管你?你今日对自己境地所有不满,除却发泄在别人身上,就没分是你自己缘故?你爹不关注你,你兄长不在乎你,所以你也不替自己打算?你把你时间都放在旁人身上,自己都不爱自己,又凭什觉得旁人要管你?”
陆江月彻底僵住。
***
娄府老宅平日里送菜出入小角门,眼下正有菜贩推车入内。
因为每日都有人往来,禁军只简单看眼。
日日出入好几次,禁军也没什耐性检查,娄家打点银子收,随意瞥眼就让进。菜贩入内,按照既定路线没有出格,只让
陆江月呆住。
温印看她,“你早就该想清楚。”
温印说完,知晓她应当已经安抚好陆江月,只剩最后将她送走,时间是够。温印深吸口气,脸色尽量平湖,不让人看出端倪。
陆江月楞在原处稍许,又红着脸跟上,不依不挠道,“你说,你自己呢?”
快至大门口,温印继续,“会选自己喜欢,选自己想要,也会抗争。”
温印回眸,继续往前。
陆江月撵上,“那你呢!你是被人永安侯捧在手心里长大,你今日还不是样,嫁给废太子,辈子被关在离院里,就算来定州这样地方,也是靠你外祖母。废太子如果死,京中多少人等着染指你!”
温印忽然驻足,陆江月以为她会生气,心中莫名怵。
却见温印看她,眸间淡淡,“所以,该怎做?自怨自艾,还是找个看起来不如自己人去奚落?譬如,陆江月,你嫁到唐家就永无天日,同唐和宇在处,同溺死在泥沼里没区别,连喘息余地都没有,国公府在京中,这里是定州,你被他折磨死,唐家说你病故,陆家个字都不会说,因为陆家要是同唐家结亲,至于你,没人在意……”
陆江月倒吸口凉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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