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印摘发间玉簪,躺下时青丝垂下,几缕拂过他脸颊。
李裕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在他昏迷时候,应当也有青丝拂过他脸颊处,只是那时他睁不开眼。
温印已经背对着他躺下,也伸手牵锦被给自己盖上。
两人背对着背,锦帐外只有微弱光传来,两人都没睡着,也都没听到身后均匀呼吸声传来,但都没说话,各自想着各自心中事情。
许久过去,温印是真困,轻声说句,“不是李坦人,不会背后捅你刀子。”
她明眸里不沾轻尘,眼底清亮仿佛动人心魄。
晨间醒来时,温印就同他睡在处,他比她早醒,醒来时,他枕在她手臂上,她伸手环着他……
是真环着他。
他当时迷迷糊糊才醒,没怎反应过来,眼下,李裕低声,“睡小榻……”
温印轻声,“府中到处是耳目,去小榻那里怕被灯火映到。旁人尚不知晓你醒,在没弄清京中形势,也没想好后续要怎办前,最好别冒险。”
出内屋,温印在想,她要是没看错,他腰间隐约连腹肌都有。温印很快又反应过来,李裕如果是文弱太子,天家也不会让他去战场。
温印想起黎妈早之前话,黎妈说得对,即便是病着,他睁眼时候,才越发觉得他五官生得极其精致,也好看。
温印头疼。
生这好看做什?
***
驼比马大,他只要还活着,就有逆风翻盘可能,最要紧,是摸清现状,还有将消息传到离院之外地方,他人手中。
只有温印……
李裕心中轻叹。
等从浴桶出来,李裕才反应过来,温印没有给他留旁衣裳。温印是永安侯女儿,出入都有人伺候,哪里做过伺候旁人事……
李裕没办法,只能用湿漉漉浴巾裹在腰间,往屋中去。
李
她声音于柔和里带冷静,很容易说服人。
“你要是不习惯,明日让黎妈抱床被褥来,睡床下?”温印看他。
他没应声。
温印当他默认,继续伸手去解系好锦帐。
锦帐落下,将床榻中隔绝开来。
温印在外阁间看会儿书,到再呆下去会引人怀疑时,温印才重新回屋中,李裕衣裳应当也换完。
屋中只余盏夜灯,温印见他在床榻上躺着,也俯身脱鞋,而后蜷腿上床榻。
他盖床被,还剩另床。
温印伸手去解锦帐,李裕问起,“做什?”
“睡觉啊。”温印转眸看他,“入睡见不亮光。”
听到声音,温印转眸,结果眼看到裹着湿漉漉浴巾李裕从耳房出来。
沾水浴巾往下缀着,湿漉漉,还在滴水,她目光很容易就落在浴巾半掩腰间……
他看到她目光落在他腰间,她愣住,他也愣住。
四目相视,在气氛尴尬到极致前,温印不动声色移开目光,从衣柜中取衣裳给他,没说旁,撩帘栊直接出屋,好似什事情都没有般。
李裕脸红到脖颈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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