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这样对。”邱声说,于事无补地求他,“闻又夏,好不好?你生气点都行,不要好像什都无所谓。”
“没生气。”闻又夏说,“反正也改变不,生气有什用。”
他说完后背上贝斯琴盒,往前台去准备调音。
那是邱声从未见过冷漠态度,他看着闻又夏走远,居然没力气追上去。手脚都在发抖,邱声紧紧捏着药瓶,牙关颤动,好会儿才缓过来。
他猛地意识到,
休息室门发出“嘎吱”声,邱声转过头。
瘦高身影几乎挡住外间全部天光,料峭潮湿时节,他只穿件卫衣,牛仔裤,鞋上残留着水渍,头发微微湿润地贴着线条锋利脸颊,那双眼还如往日般深黑。邱声蓦地感觉他非常熟悉,时光仿佛倒流。
是最开始那个什也无所谓,什也不在乎,认认真真边弹琴边走神闻又夏。
雨后发黄风从后往前推他把,邱声眯起眼睛,看对方走进来,走到他面前,然后伸手去拿那个贝斯琴盒。
“你这段时间去哪儿?去你家找,你弟说你不在。”
现他异常,自顾自地往外走着,说:“太理智,做什都好,但是就感觉不太适合做音乐啊……”
乐队候场休息室装潢照旧,邱声上次来时烂苹果还风头正盛,他青涩害羞,而闻又夏是个初露锋芒贝斯手,被他充满憧憬地仰望着。
17个月过去后,他和闻又夏之间反而比当时更远。
那天闻又夏走得太急,没带上,卢宁就帮他保管几天。他放下贝斯琴盒,看角落里蹲着邱声,般邱声自闭时候卢宁万不会自触霉头,但他走过去,不情不愿地拿根手指戳戳邱声头顶。
“喂。”卢宁喊,“闻夏今天要来对吧?”
闻又夏愣,看向他眼神颇为诧异可没有解释,鼻腔里哼声。在邱声看来,他承认那句话,时头晕目眩。
“你看到纸条吗?”邱声不抱希望地问,他觉得那行字太羞耻。
闻又夏动作顿顿,摇头,把琴盒抱出来。
上面字当面告诉嫌肉麻,邱声最终绕个弯:“说会想办法。”
闻又夏没对此发表意见,淡淡地“嗯”声,可邱声莫名觉得他根本不信。
“不知道。”邱声低声说。
卢宁欲言又止,半晌叹口气:“其实真挺不喜欢你……啊不是针对你自己,太强势完美主义者都不喜欢。但是……如果今天你想留闻夏,肯定会帮着你劝,毕竟……不希望咱们乐队因为这件事就要分开……什。”
他们之间已经很久没有认真聊过天,邱声诧异地抬起头,半晌“嗯”声,“谢谢”就在嘴边,他唇舌却像被粘住,说不出口。
面面相觑会儿,卢宁脸没来由地红:“算!反正你知道就行,不用谢!”
卢宁去前台给鼓换上自带鼓皮,邱声膝上横着吉他,他掌心捏个药瓶,在犹豫要不要吃两颗镇定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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