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确实不无辜。”邱声恶狠狠抽口烟,想,“可是不无辜,那闻又夏干脆点,恨,讨厌,再也不见啊——他怎可以无所谓?”
无所谓是吧?
邱声拿出手机,因为被眼泪濡湿手指在屏幕上按个水做指印。
他要删闻又夏微信,再把闻又夏电话也拉黑,下次见面时直接宣布“你滚出乐队”,然后就此让闻又夏彻底滚出他生活。以后是死是活大家都别再来往,反正
是错吗?
错?
错连个改正机会都不给吗?
真那在意为什不和犟到底啊?
第三根烟也抽完,邱声还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别乐队以前写酸不拉几歌词,说什“你眼泪像海水,沾满衣袖”。邱声当时还听得有点感慨,踩踩闻又夏鞋跟发表意见:“你喝过海水没?”
闻又夏看他目光像看神经病,他就笑得很大声:“喝过,好咸啊!小时候差点掉进去淹死!”
他那时说得痛快,但他没尝过自己眼泪。
现在知道。
和海水不样,眼泪是苦。
分得这开呢?
闻又夏不语,沉默得很坚决。
整晚心情大起大落,邱声现在累极。他再不想看闻又夏眼,举起手指向灯火通明公园中心:“那你滚吧。”
闻又夏再看他眼,背着琴盒,当真就听话地“滚”。
直到抬头时发现对方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里,邱声颓然坐回长椅上,冰凉铁艺椅面让他凭空起身鸡皮疙瘩。
小树林里别人都成双成对,就他再次失恋还没出息地大哭场。
虽说哭倒是也不定全因为闻又夏,还有自厌恶和否定起涌动着拍打着,糟糕情绪到那个点,邱声根本无法自控,只好流眼泪。
那些苦味里,他分不清是伤心多点还是恼怒多点,他就要从里坏到外。
如果他伤心得理由充足,闻又夏不会走。
闻又夏是个讲道理人。
他庆幸这地方偏僻得很,光线不好,腻歪够小情侣站起身时忙着你侬侬发现不他藏在树和草背后。哪怕现在路过个人,多半也只是把邱声当成什喝醉失业正在抽烟发泄可怜鬼。
当贝斯手,可以;谈恋爱,不行。
银山是你,你说算,满意吗?
什狗屁逻辑。
邱声气得差点想笑:“去他妈!”
他掏出裤兜里被压扁烟盒,里面还剩最后三根烟。
邱声点第根烟,仰起头,朝黑透夜空喷出口蓝灰色烟雾。摇着火星,烟味刺激他呼吸道,鼻尖酸楚冲到眼眶。
眼泪沿着侧脸落进衬衫领上时邱声还没什感觉,随后越来越多。他咬着烟,又抽两口,后颈疼得支撑不住,邱声于是撑着膝盖,手指颤抖地掐着烟蒂,吸几下就扔在脚底踩灭,然后继续抽下根。
邱声哭着没声没息,就个劲地抽烟。
他不该喝酒,不该抽烟,但现在没人拦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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