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声镇定自若地出包厢,收银台在不远处。他过去,在顾杞出示付款码之前先把自己手机怼上扫码仪,随着“滴”声,顾杞转头巴掌撩在邱声背上:“妈,
南瓜粥肯定加糖,还是人工糖精,甜得很,虽然温度暖胃,却并不是他现在能大量摄入东西。
但这是闻又夏给他买。
闻又夏上次给他买粥是什时候来着?
反正肯定已经很久。
邱声舀勺送进嘴里,烫得舌尖起泡,火辣辣地疼。
邱声神经质地走向门口。
这时包厢门从外面被推开,看清来人,邱声迈开条腿又收回原位,然后装作什事也没发生地再次坐下,拿起他没啃完大麦茶泡小黄瓜。
“哎哟。”卢宁意味不明地慨叹。
邱声无视他,咬两口,余光跟随闻又夏路坐到之前位置。
闻又夏将个打包盒推到邱声面前。
被背着到处排练、演出,贴皮八个角都被磨掉,划痕,灰尘印,还有几道摔破形状。他记不起每个伤疤是怎来,但闻又夏背这个琴盒在学校门口等他场景邱声忘不掉。
耳机线是黑色,贝斯箱是黑色,他头发、眼睛也是黑色。因为个子太高,闻又夏站着不动时微微驼背,邱声跑过去,他配合地摘下边耳机。
耳机里面是录些小样和片段,走着走着,闻又夏揽住他肩膀。
从学校到常演出大学城酒吧街要坐半小时车。
公交车最后排,贝斯箱被闻又夏恶作剧似放在邱声两腿间,米二高黑色箱子能挡到腹部,他们就被掩护着十指相扣。
火锅吃到最后,顾杞算彻底把卢宁劝回乐队,他们约好黄金周后去太果拿合同,在此之前找个时间排练两次,看看现在大家都是什水平。卢宁没反对,邱声不说话,顾杞不得不问闻又夏。
“你有空吧?”他别别扭扭地开口,试图破冰。
闻又夏还是那副没所谓态度:“知道。”
顾杞肯定在心里骂人,表面上都咬牙切齿,他站起身,扔下句“去结账”。卢宁还在吃最后两块红豆馅儿饼,邱声揉揉肚子。
摄入糖分还是让他有点不适,胃里泛酸。
“给?”他不可思议地问。
闻又夏点点头。
打包盒外有牛皮纸袋,印着某个深受好评连锁粥品LOGO,邱声以前点过,但后来就不怎吃——这家口味偏甜,粥又太软,不好喝。
到手还滚烫,掀开盖时股白蒙蒙水蒸气迷邱声眼。他试着看闻又夏,对方只拿起筷子继续吃火锅,没有和他说话,也没对此解释任何,这让邱声些许挫败,然而隐秘快乐藏不住。
要吃吗?不吃吧。
后来闻又夏贝斯摔成两截,他离开时带走琴盒。
怎还在用这个?
该不会里面其实是空,闻又夏还是跑吧?
这念头让邱声倏地站起身来,把对面坐两个人都吓跳。
他眼神发直,顾杞问:“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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