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起话筒继续,唱漏句歌词。
视频只录首歌,应该是他们以前某个死忠乐迷藏在手机里存货,以为“闻又夏”解禁迫不及待地发出来和同好分享,然后传播开。
“哪儿来?”顾杞问。
“又不是不会上网。”
顾杞言不发,把网页全部关掉,操心地从双肩包里拿出几张文件:“这是望姐上次让你签分成合同,盖好章,版权费周内给。合
他说没关系,别人却不能当做真无所谓。
第二天顾杞来看他时,邱声正在吃药。
没关电脑屏幕上放着以前乐队演出视频,像素模糊,影像来源不知是多少手,压缩得面目全非,连人脸都看不清。
“你看这个干什?”顾杞想关掉。
“别关。”邱声吞药片,还算平静地说,“好不容易找到。”
,据说还有强迫症。他是新晋歌姬桑雪御用,去年为她量身打造专辑三月份刚拿唱片奖,其中大热单曲《蝴蝶燃烧》至今仍大街小巷随处可听。
颁奖礼上桑雪发表感言时直播方给邱声个镜头。作为听上去很老成“制作人”,他不仅年轻得令人诧异,且长相竟不逊色后排偶像组合,在短期内小小地掀起阵水花。
关系网旦铺开后迅速地发不可收。
很快,有专注音乐八卦营销号不嫌事大地放出他们那个不知名小乐队不算太多影像资料,分析着连高清照片都没两张成员们过去现在做过什,配以煽动性言论,构建出好出令人唏嘘大戏。
群众最爱看不为人知陈年旧事,要是主角皮囊再优越些、情节再跌宕些就更好。
那年他们演出现场只是狭窄livehouse,邱声脸小,眼睛大,像猫样,环境越昏暗,越是亮晶晶漂亮。他唱歌时偶尔走音,后半场又蹦又跳,首歌能往舞台右边走好几次,恶作剧似轻轻踢贝斯手后脚跟。
间奏时灯光开错,盏灯直接刺伤邱声眼睛。他闭眼,条件反射地抓住右手边人,把头埋在他颈窝。
开错灯闪闪立刻熄灭。
贝斯手继续拨弦,音符空隙中,他左手飞快抬起,食指轻轻地在邱声额角点,然后收回去,完美地衔接上和弦循环。
于是邱声从贝斯手肩膀抬起头,不好意思地笑笑,踢开脚底电线。
摇滚乐团在国内实属小众,他和闻又夏当时虽没什名气,但到底留下过些痕迹。那点“爱得死去活来”“BE得轰轰烈烈”故事完全满足闲人们茶余饭后冲浪精神,闲得无聊网民集体涌入邱声个人主页下“打卡”,连他听歌平台都不放过。
他们找不到另个主角,全在邱声这儿七嘴八舌,最关心无非是:
“砸琴视频来,想问这是谈过吗?”
“SOLO那个是不是闻又夏啊?”
顾杞给他打电话,十几个,邱声没接;柳望予也给他发微信,让他别看也别说话,邱声回句,“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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