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呵”地轻笑声,竟然没喝水就直接下咽,迫不及待想干件大事,连老天爷都在嘲讽他无知。
那声轻轻笑,最后逐步扩散,季明景胸膛剧烈起伏,眼圈被反胃感觉激起病
季明景瞳孔缩紧,仿佛突然想到什,定定地看向瓶子上字。
如果把这瓶药片全都吃……
是不是就能解脱?
他手像按下某开关,不抖,僵白手指缓慢而流畅地拧开瓶盖。
从前也想过,如果得绝症,如果被逼成重度心理抑郁,如果自己即将不久于人世,是不是爸妈就会他稍稍温柔点,宽和点,包容点?
他想睡,手机在这时持续地震动起来。
他以为是经纪人,看也没看便拿起接通,那头传来是中年男人克制而冷漠嗓音。
“明天晚上六点相亲,你妈跟说。”
季明景:“……”
“别让怀疑你跟那两个丢人现眼玩意儿样,不知天高地厚。”
。
她表面上说是为帮他收拾家里,偶尔晾晒被褥,但季明景万万没想到,母亲竟然还成侦探,通过家里蛛丝马迹侦察他有没有带过人家。
当发现没有后,她第反应竟然不是儿子洁自好,而是儿子是不是有病。
“你明明条件又不差,怎可能没有朋友?”
“点有好感都没有吗?”
那他做出点决绝举动,他们是不是也会心软呢?
季明景着魔般注视那个圆形瓶口,眼睛像彻底放空,只有程序在操控他动作,驱使他将瓶子倾斜,药片股脑涌入手掌。
他仰起头,毫不迟疑将它们全数塞进嘴里。
几秒钟后,卧室里传来阵止不住呛咳,然后是剧烈干呕,白花花药片被吐出大半,或掉在床边或滚到地上,看上去触目惊心。
季明景浑发颤,额头渗出冷汗。
季父只说完这句,就像刚刚那个摔门而走人,如出辙地断然挂掉电话。
阵急促嘟嘟声中,季明景五指死命攥住手机。
如果说母亲刚刚指桑骂槐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那现在父亲威胁就是在将他往绝路上逼。
他突然无比抵触甚至惧怕明天到来,可现在暗夜沉沉,四周片寂静,旋在室内时钟秒针滴答,被无限放大,好像个扭曲黑洞,点点吞噬季明景濒临破碎意识。
他猛地伸手去够到自己包,动作有些混乱地从里面夹层摸出个白色小瓶,瓶里药片随着他发抖胳膊响起某剧烈颤音。
“这绝不可能,除非你有问题。”
这就是他那个明明保守固执母亲,只不过因为没法拉下脸来直接问出,“你该不会是同性恋?”所以除这个问题以外所有擦边球,都能被拷问到。
季明景有时候想,他要不干脆说,他那方面真有问题?他甚至还琢磨过,有没有能让男人性冷淡药?
但估计真要那样,他母亲就该天天跟在他边监督他吃药治疗吧。
季明景无声地捂住脸,转头摁灭床灯,直接和衣拉过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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