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迫自
卢庚昨天才来过次,季明景今天会出现也算正常。
闻礼沉默,季明景亦然,只是在走过彼此身边时,他们不约而同偏头看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萧索,没有谁比谁更多。
“……保重。”季明景淡淡说句,走下楼梯。
闻礼回到病房,文斯依然安静无声息地躺着,他在他跟前坐下,轻轻碰碰他手背,小心捋过他纤瘦手指。
这整只手已经因为输液而出现明显浮肿,埋针位置还有些乌青,闻礼抬头看向上方点滴余量,心想今天输液结束后,得再给文斯敷下手。
医生们边说话边从病房里走出来,他稍欠身让开。
“体征都正常,排除癫痫和颅内占位性病变可能下,还是考虑心理因素造成脑电波异常放电……”
“目前建议住院观察保守治疗,稍后通知家属这个情况吧。”
“……”
季明景轻轻推开门走进去。
呢?他定能醒……”闻立民像是在对闻礼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在这医院花园回廊里,个五十多岁中年男人突然掩面痛哭,这样地方,生离死别每天都在上演,没有人注意到。
“他会醒,他也舍不得您。”
这连日心痛,闻礼已经快要麻木,可此刻望着湛蓝天,他又能感到疼。
可只能这样说,真正姐姐已经去另个他期望中世界,这个世界里那些过往伤痛已成既定事实,无法改变。
闻礼掀起被角,液体太凉,文斯手脚容易冷,他卷起他病号服裤腿,手握住小腿肚,轻而缓慢地按摩。
腿上那几道疤痕已经很浅,闻礼看着,突然感觉掌中骨骼好像隐约颤下。
闻礼大吃惊,还以为感觉出错,忙屏住呼吸,仔细又看。
可再也没有动静……
这三天来第次希望临近,就这突然失去,闻礼浑身都像紧张过后陡然抽去血液般,凉透。
文斯正躺在床上,纯白色床单被褥将他脸色也衬得透白,旁边监护仪器发出滴、滴、滴规律声音。
视线顺着点滴管往下,到纤细手腕和骨节分明手指,左手无名指上那枚戒指,似乎无形中显得有些偏大,但他指头微微蜷缩,那枚戒指便能稳妥地圈在上面。
季明景就这站在文斯床边,静静地待两分钟,便离开。
可他虽悄悄来,走时候却没能悄悄地走。
出门刚走过旁边那间病房,他便看到走廊对面、台阶转角正走上来男人,对方也看见他。
他治愈在未来,在新生,而他父亲伤痛,是被“文斯”姐姐所治愈。
你治愈他,他再治愈另个人,即使不能成为彼此救赎,但最后终成个圆,或许也是另种意义上圆满。
那他自己呢?
闻礼想,他圆满又在哪里?如果文斯永远醒不来,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样。
病房外,那个穿灰色薄风衣身影,倒映在医院白得刺眼地板上,被拉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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