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关上电脑，起身走向阳台，外边圆月高悬疏星两点，春末夏初
夜，湖景幽幽徐风阵阵，他对着无人空间静静站
很久。
“既然你就在这里，
又何必舍真就假呢。”他轻叹，抬手握住
片空气。
这声自语很轻，闻礼或许不会想到，他正念着那个人，此时此刻确就在“这里”，在他隔壁房间。
梦里，文斯接连打两个喷嚏，差点就醒，翻个身，又接着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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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行动派，说删就删，好，那就这样，这边也要开会，回聊。”
闻礼说声好，便挂断连线信号。
删除数据时，他又看到那个唯成功建模，如果真要用这副外形来做机器人进行试验，他是应该同它主人获得许可，可如果那人知道他打算用他样子做机器人，会怎
以为呢？
想到最近几次相处，他对他远近不明态度，闻礼苦笑。
再记起今天在餐厅那番对话，他说，人感情可以由浅到深，会带来变化和惊喜，机器人却不会，哪怕朝夕相处，程序情感不会自动减分更不会突然增分，除非给出指令。
美实验室还有共享数据。
起初做这个项目时，他和另人合作，各自发挥专长，人负责功能内核人负责外型仿生，而每次建模过程和结果，都会作为试验数据传输至云端，让共享者分析改进。
终于有突破性进展，闻礼却说：“杨师兄，不打算做这个项目。”
这本来也是他们俩在导师门下时，自发延展出来项目，而且闻礼是其中主导者，其余外观方面研究成果已经全部留在北美。
“为什？眼看就要做成呀？”
同时间
如同刚刚在虚拟场景里，闻礼看到机器人瞬间，即使他和那人长得模样，他心电感应值也只是略起波澜，并没有实质改变，直到后来想起他……
想到逐渐忘机器人和试验存在，数值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改变，直至终于突破他设定界限。
所以“心电感应”，并不是因为那个有脸机器人，而是因为那张脸真正所有者。
为什？答案已经很清楚。
闻礼在[是否清空全部建模数据及其备份]选择里，点击[是]。
“现在精力无法太过分散，打算让更有实力机构来接手这个项目，这个项目应该是公益价值大于商业价值，也需要更多财力支撑，而且在这里，就算做出来这样个机器人，试验也不会顺利进行。”
电话那头沉默。
“抱歉，与你合作这多年，算问题吧，等你来国内，再好好跟你赔不是。”
电话里顿顿，长叹息，“哪儿话，这边还多亏你，就是为你感到惋惜，既然你自己想好，那也不多说什，还是和你回国那时样，你怎决定都支持你。”
“感谢，”闻礼说，“云端数据会全部删除，你那边缓存也删吧，以后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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