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个,别生气,对不起。”
大脑还在分析前因后果,嘴巴已经自作主张,文斯明明是想着闻礼错得更多些,自己却先把道歉话说出口。
闻礼吃半粥,听到这句抬头看他,像是早有准备,答道,“原谅你,下不为例。”
文斯:“……”好嘛,对错就此石锤。
他郁郁翻个白眼,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事翻篇就算。之后两人便没再说话,房间里只剩勺子和碗轻轻碰撞声音。
文斯拿勺子手微颤。
半晌,他抬起眼皮,余光飞快地瞥闻礼眼。
那大只男人,坐在床边,用种宛如看谈判对象似认真又执着眼神瞅他,头顶被揉得乱糟糟,眼圈因为感冒而微微发红,说这话时难得有点儿可怜兮兮。
文斯被打败,认命地放下自己碗,端起另碗粥,“张嘴!”
语气恶狠狠,典型嘴硬心软,闻礼面上依旧神色淡淡,却无比顺从任他勺勺喂,他就勺勺咽。此时岁月静好,倒让文斯仿佛回到从前,还以为自己当真拥有世界第乖弟弟那些时候。
作不自觉放慢,这时闻礼却突然转转头,毛巾被他带得滑,文斯下意识随着看去。
浴袍系带松松绾在男人腰间,胸肌往下腹肌往上,三分在外七分在里,先前从发梢滴落水珠,在漂亮肌肉线条上留几道湿润痕迹。
闻礼抬眼,按住文斯搭在他肩上那只手,唇角微微翘起。
“在想什?”他低声问。
“……”文斯于这熟悉问句里,怔怔眨眨眼,突然腾地就将手里毛巾盖在闻礼脸上。
阳光透过窗帘,洒满格子被面,衣柜推拉门缝隙里露出颜色深浅、风格不同两层衣服,而另侧床头柜上,两部手机摆在起,旁侧相框中,是它们共同主人。
文斯送空盘子去厨房时,那个早上说着“头晕不想起”人也跟在他身后。
“洗碗。”闻礼说。
文斯嗤鼻,“都这样,快回去休息。”
虽说
虽然现在与梦想有些出入,但看着闻礼那样子,还是不免动容。
文斯心想:他刚才好像是对弟弟有点太凶。
而且昨晚说到底确实是自己错,临时加班忘记知会人家,半夜辛苦去接还被看到和女主角暧昧戏码。
但文斯以人格担保,只是暧昧戏而已,他现在连拥抱戏都要酌情考虑,也不接偶像剧,所以感情戏都很少,说实话他自己不想拍那些,总想超越形象挑战多点稀奇古怪角色,但架不住极偶尔特殊情况。
总得来说,还是某人小心眼儿……
三下五除二把头发擦完,他气呼呼坐到边,以嘲讽来掩盖砰砰躁动心跳,“叫你得瑟,着凉吧!”该。
闻礼拿下毛巾,放在边,看文斯自己端着碗已经开始吃早饭,竟然像是不打算管他。
他略思忖,道,“饿。”
文斯自顾自喝粥,风水轮流转,这回轮到他主导冷战。
闻礼默默看他眼,唤声,“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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