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心里又怕又难过,委屈又痛苦……他长到十八岁,只做过两件出格事情。第件,是十三岁时候学会抽烟,第二件,是十八岁成年时候,爱上个大他七岁男人。
下雨好烦,为什偏偏是今天,偏偏是此刻,又是他这失魂落魄时候。或者说天也在伤心?周围人在笑他诶,嘻嘻哈哈笑——你看那个人好奇怪,好神经,好落魄,好像条狗。
他浑浑噩噩地回到家。赵婕已经找他天,这会儿在家急得团团转。等看到淋得浑身湿透儿子走回来时候,赵婕喉头哽,攒肚子大道理,时间却什都说不出来。
盛夏哭得眼睛发红。他只觉得大脑昏昏沉沉,浑身又冷又热。
他茫然四顾,在雨里渐渐找不到自己位置,自己存在。他明白,有些事情错过就是错过,时烨走,往后他们人生大概不再会有交集。就像这场雨,下过,太阳出来,水汽蒸干,这铺天盖地雨和眼泪消失在空间里,也再不会有影踪。
找吧。
蠢。
真蠢。
大海捞针,他当然找不到。
机场,火车站,汽车站,他再也找不到时烨。
法回头。
不回头,就做到底。十八岁时候做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半夜时候他悄悄跑出去,找到时烨住地方,敲门,但发现时烨已经退房走。
走。
晚上都不等,这就是时烨,是时烨干净利落。
盛夏在视线
找时候他直在想,找到说什。说什?说喜欢你……不是,说爱你?不郑重,好随便。但还是说吧,不管,爱你爱你爱你,说三次?说跑出来,说你是未来,不要责任不做乖孩子,你带走?好傻,但还是说吧。像电影里面演样,你带走,去北京,你抱,试着用笨拙去爱你,试着努力生活,变成和你样明亮星星?说你不要走,说直直需要你,是真,没有说谎。
太傻。他跑出来时候甚至没有戴眼镜。他很着急,浑身脏兮兮乱糟糟,找到后面他开始慌,他看不清,他怎就是看不清,没有早点看清?
回去时候是中午。
那天大理下雨。他搭公交回去,是和时烨坐过那趟二路车。回去时候他直在哭,被赵婕打过半边脸很疼,跪半晚上膝盖也很疼,最疼是心口,像被抽空样,什都没有剩下。
他淋雨回家,满身落魄。在雨里走时候,盛夏漠然地脱掉脚下鞋子,有些神经质地把鞋子丢到垃圾桶里,又继续往家方向走。
他打电话给时烨,手机回答是:对不起,您拨打电话已关机。
跟说对不起?连手机都知道他难过吗。
半夜古城根本没有出租。他拦辆过路货车,把身上所有现金给对方,请对方把自己送到城区。等到城区,他又打车去机场。
找不到,找不到。
今天找,明天也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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