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门，在灯笼摇晃
红色光亮和冰凉夜风里，看见秦弋站在台阶下过道上，头发被风吹乱，脸上带着笑，朝自己张开双臂，说：“还不过来抱抱你哥？”
秦弋确信自己在大门被打开那
霎看到
小天使。
灯光下毛茸茸耳朵，惊喜到近乎凝滞表情，干净又漂亮眼睛。
方牧也身后是暖光明亮宽敞客厅，是秦弋避风港，是他和方牧也家。
“哥哥！”
可是手机没有动静，窗外好像起风，窗户缝隙里传来风声，越发显得客厅空荡。
“哥哥太坏。”方牧也抱着膝盖委屈地自言自语，“把
忘掉，太坏。”
电视上是春晚，方牧也听到主持人说，除夕是个团圆日子，应该跟家人起度过，可是方牧也只有个人，哥哥不在，刘姨也不在，他还从来没有个人在家里过过夜呢。
他越发委屈，抹把红红眼睛，他站起来，想要关电视回楼上洗澡，快点睡觉，觉醒来，除夕夜就过去，就不显得他孤单。
“方牧也！小也！”
能赶在十二点前回家，他就谢天谢地。
下飞机，秦弋也不想麻烦司机大年三十出来接自己，于是拦辆出租车，坐上去急匆匆地说：“师傅，在法律允许范围内，您开快点。”
“这
急啊？”司机笑起来，“赶着回家吃年夜饭？”
“那倒不是。”秦弋很淳朴无华地笑笑，“赶回来跟媳妇儿跨个年，现在特别想见他。”
“懂。”司机说-
方牧也跑下台阶，踏入风里那刻，他尾巴被吹得飞扬起来，像是漆黑夜里闪过光。
秦弋接住跑向自己小狗，紧紧地抱着他腰，深深地嗅着方牧也发间清香，他从来没有觉得个拥抱能这契合，怀里人像是嵌进自己身体，两个人紧贴到算不出距离，连心跳都撞在起，好像天生就应该相拥。
方牧也搂着秦弋脖子，他紧闭上眼，眼尾泪在风里被吹得发颤：“哥哥，好想你。”
“也很想你。”
方牧也刚拿起遥控器，就听见门外有人在喊。
他不可置信地竖起耳朵，清楚地听到哥哥声音。
方牧也呆呆地站在原地，遥控器从手里滑落到地毯上，他无意识地去摸自己胸口，里面心脏好像要跳出来。
“哥哥……”
方牧也猛地抬头，飞快地往大门冲去。
市区不能放烟花，路过时各家灯火却也足够明亮，到家已经是十点，秦弋站在门口，看着大门上又俗又喜庆红灯笼和在夜风里轻轻抖动春联，突然就觉得很满足。
他有两个家，两个家里都有他爱人，好像无论何时，都有人在等自己回家。
他在这年最后个晚上，收获他渴望过东西。
家人理解与爱，以及，秦弋自己对另个人爱和期待-
方牧也没有睡意，他孤零零地坐在客厅里，直在等哥哥有空，可以跟他照个镜子，他想跟哥哥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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