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蔓看
他
眼，然后淡淡地把目光移
“不是吗？”唐蔓朝他笑笑，“就是因为你哥哥人太好，所以才会带你回来，还给你花这
多
钱。你也知道，你有很多事情不能自己做，都要你哥哥来帮你，他会很累，你太影响他。”
上课这段时间以来，唐蔓不止次地暗示过方牧也，暗示他对秦弋来说是个小麻烦，但是像今天这样露骨地拆穿，还是第次。
唐蔓始终很温柔，温柔地上课，温柔地与方牧也对话，并且，温柔地，伤害方牧也。
她温柔就像杯慢性毒酒，渐渐侵蚀方牧也思维，她让方牧也不断地意识到自己是个麻烦，无是处，而秦弋所给予他那些关爱，全部都只是因为秦弋人好，因为秦弋有同情心，而已。
她让方牧也感觉到疼痛和焦躁，同时又使得方牧也无法向任何人去提起。在方牧也心里，唐老师很好，唐老师说话，全都没有错，可是他听却那难过，难过到，觉得自己存在就是错误，拖累他哥哥，影响他哥哥。
今天唐蔓推开书房门时候，方牧也正在欣赏自己昨天晚上画画，是他照着电视里动画片场景画出来，阳光明媚海滩，深蓝色海，绿色椰子树。
他听到开门声就有些慌乱地想要把画收起来放进抽屉，那里面是他画过所有画，都被哥哥收在起。
“在看什呢？”唐蔓笑着问，“给老师看看。”
方牧也不敢拒绝，他小心地抚抚自己画，说：“是
画。”
“还会画画？”唐蔓坐下来，拿过画看眼，淡淡地笑，“看来你还需要个教画画老师。”
唐蔓是学心理学，太擅长抓住方牧也脆弱点，并且毫不留情，毫不留痕迹地去戳破，又狠又准。
方牧也失神般，他不自主地喃喃道：“哥哥……没有这样，说过……”
“说过，因为你哥哥人太好，他不想伤害你，你也不能直这粘着他。”唐蔓用笔轻轻敲敲桌面，“好，上课，你已经给你哥哥造成那多麻烦，就听话点，好好看书。”
要伤害方牧也实在是件不费吹灰之力事，只要轻轻戳他下，他就会惊慌地开始自怀疑和否定，整个人陷入到无止境挫败和难过之中去。
尾巴沉沉地垂在椅子旁，两只耳朵也无力地耷拉在脑袋上，方牧也低着头翻开书，很小心地用袖子擦擦眼角。
方牧也蹙着眉看着她，不懂她意思。
“画得不太好看呢，应该需要别人教教才行。”唐蔓看着方牧也，近乎耐心地为他解释。
“可是……哥哥说……”方牧也两只手绞着自己衣服下摆，他低着头，有些难过反驳道，“哥哥说，画，很好看。”
“那是因为哥哥不想伤害你。”唐蔓翻开课本，“你哥哥对你好，是因为他是个很好人，你看，他还要对着副并不好看画说好看，你害哥哥撒谎。”
方牧也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唐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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