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骄看向窗户，早前窗户分明是大开
，她睡着
，但眼下窗户已经关上。
许骄想起苑中除朱翁就只有白川。
但朱翁肯定不会……
她出苑中，见白川果真在苑中坐着。
许骄上前，“你又没睡？”
他心底微微颤颤。
而后，她眼睛又闭上，均匀呼吸声响起。
宋卿源先前紧张僵硬和触动才舒缓下去——她方才是在做梦。
她手还握住他手腕。
他怕她再醒，但这样亲近会让她认出他来……
他僵住，目光中有些为难……
最后，还是伸手推开屋门，从地上拾起厚厚披风，俯身替她盖上。
这还是重逢后，他头
次同她这
亲近。
近得就在眼前……
他凝眸看她。
正好屋中窗户是打开，正对着苑中。
他在苑中守着，不时打量她。
起初时候，她还在看书，后来就单手撑着脑袋，脑袋时不时缀下，而后醒，又时不时缀下。
她这些习惯，他都再熟悉不过。
熬书熬困，但是舍不得睡，恨不得日当成两日用，也从来都是大大咧咧，迷迷糊糊。不知道他第几次转头看她时，见她趴在案几上睡，窗户还大开着，身上披着厚厚披风……
在村民家借住。
许骄和宋卿源在朱翁家中借住。
朱翁七旬有余，家中只有朱翁人，已经许久没有旁人来过，许骄和宋卿源来，朱翁份外热忱。
宋卿源不能说话，便是许骄陪着朱翁说话。
他就在侧听着。
他既没点头，也没摇头，但是抬眸看她。
她不知晓他
他看看她，还是魔怔般，偷偷地，小心翼翼地，亲她脸颊，如蜻蜓点水般，很快松开，出屋中。
心中砰砰跳着，似做什见不得人事，怕被人发现般，个人静静坐在苑中阶梯上，看着夜空出神。
***
许骄半夜醒来，见身上披风盖得好好。
她自己盖不这严实……
他熟悉她呼吸，熟悉她
身上气息，熟悉她身上每处，这种熟悉早就刻入他心底和记忆深处，即便他不去刻意想，还是忍不住想同她亲近。
只是她忽然睁眼，睡眼惺忪看他。
他僵住。
但她仿佛是睡得迷糊，也伸手握住他手，轻声呓语道，“抱抱龙……”
眼下是腊月，他怕她着凉。
但她很聪明，他总怕接近她，她能看穿……
眼下，她是睡熟，窗户还开着，宋卿源上前，从内将顶住窗户小棍子拿掉，慢慢让窗户合起来，也不出声。
窗户阖上之前，他瞥眼。
见许骄翻翻头，身上披风全然滑落。
想起她在朝中大多时候沉稳，犀利，也终日忙得停不下来，所以他甚至不知晓，她同陌生人耐性说话时候，有温婉，也有亲和，也会讨老人家喜欢……
这晚同朱翁聊得有些晚。
许骄说话，他在侧远远听着。
安心，也什都不想。
朱翁去睡，她在屋中继续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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