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松微怔,忽然反应过来,应道,“相爷没发脾气,看着挺精神。“
宋卿源:“……”
见天子不吱声,子松退出去。
***
许骄是挺精神。
宋卿源沉声道,“去看许骄在做什!”
子松诧异,很快反应过来,陛下又在同相爷怄气……
虽然早前陛下也时常生相爷气,但早前陛下置气,都是寻相爷入宫训顿,眼下,是偷偷让他去政事堂看相爷。
子松是天子近前人,鹿鸣巷也伺候过,心知肚明。
天子关心相爷,但是绝对不会自己说。
翌日早朝,子松陪同。
阳光透过金殿琉璃瓦上飞檐翘角,在殿中投下道道光晕,百官手持笏板,殿中庄严而肃穆,殿首却没有那身会时不时偷偷瞌睡深紫色朝服身影。
整个早朝,宋卿源近乎没怎说话。
殿中都觉察天子不想开口,没人想去撞枪口上,都简短完成必须奏报,要等着稍后去明和殿单独面圣,要去政事堂见相爷。
……
许骄将杯中酒饮尽,靠在湖边躺椅上小寐。
葫芦给她盖衣裳。
天边很快便至拂晓。
***
明和殿内,宋卿源也宿没合眼。
许骄近乎夜没怎睡。
没有岑女士陋室很冷清,除许小汪,许小兔,就只有许大仓,许小仓,和堆小小仓……
许骄捧着杯子坐在湖边靠椅上,看着湖中沿岸灯笼倒影出神。
也忽然想,岑女士早前是不是每日也如此,每日在这里盼着她回家,守着她每日晨间说声记得吃饭,夜里说声早睡……
没有她,岑女士可以过更好。
今日政事堂像要炸般,她必须精神。
喝好大杯浓茶,还不精神时候,生咬口辣椒,六子看着都觉得辣。
许骄果真人精神好多,然后口气喝好多茶。
早上没去早朝,但在政事堂做很多事,整个上午,来找她人七七八八见得差不多。
忙起来好。
……
稍晚时候,子松回来,“陛下,相爷在政事堂忙恩科事。”
宋卿源看他。
子松继续道,“还有几日就是恩科,政事堂和翰林院都忙得团团转,好些大人都顾不过来,走路都撞人,也事事围着相爷。”
宋卿源看问道,“在发脾气吗?“
下早朝,宋卿源连在明和殿中见四五人。
分明和早前相同。
但分明又不同。
手中折子没什不对,但宋卿源烦躁扔折子。
子松温声入内,“陛下。”
大监更不敢合眼。
天子看整晚折子,声未吭。
其实到最后,大监入内照看时,见天子大多时候都在看着龙案上仙人掌出神,有时亦会伸手,指尖轻触仙人掌上刺,也扎得指尖生疼。
宋卿源垂眸。
……
人最容易忽略便是父母,最容易觉得理所应当。
但旦离开,又最容易想念……
许骄知晓自己在情绪上。
那就在情绪上。
什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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