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时候就会撒娇要他背,他背着她走那远路,衣衫都湿透,她也不知道体恤声,过就全忘;分明是她自己问,他日后都给她擦药好不好,他没理她,但也没说不好,等同于默认,他答应她他都记得,也都在做,但论口是心非本事,她排第二,就没有人排第;上次闹着要去梁城事,她也明知不对,但还是会和他对着干,顶着干,明知他会失望,也明知他说是气话,她第二日还是没心没肺得睡过时辰,也不去送他,大半年,他们两人才见几日,眼下去梁城又是半年,只有他惦记着去看她份……
他想起悦活泉时,她念书给他听,清喉细语,婉转动听;也想起朝堂上,她怼人时,沉稳淡定,不着声色。
在旁人跟前,她是许骄。
但在他跟前,她总会想方设法闹腾,她不是不知道底线,但她也知晓,他对她底线,总在无休止妥协。就像罢她官多少次也好,可但凡听到她消息,他就会出神,烦躁,什事都不想做,最后拿她没办法,总要让她回眼皮子底下;又譬如前晚,换旁人,她就是喝醉也不会在旁人跟前闹腾,她是心中清楚,他总会惯着她,也维护她……
宋卿源看着她,她娴熟得伸腿夹住被子,宋卿源想起她将他当被子夹时候。
她看书时很认真,对旁事很含糊。有时候面看书,手中就面拿张饼啃着,当做日晚饭。
论好学,废寝忘食,许骄是他见过第个。
他对她印象,也越来越深刻。
从早前大监每日同他例行提上两句,到后来,他会主动去留意许骄。譬如在上课时候,许骄从不主动吱声,但旦有老师问起,她能说许许多多出来,而旁人,譬如郭睿等,都还在当梦虫……
他也寻她功课来看过,字迹清秀,整整齐齐,干净利落,让人赏心悦目,年纪不大,针砭时弊时候,措辞很有些犀利,亦有不似男子委婉,这样犀利和委婉出落在同份功课上时,给人冲击尤其大,且印象尤其深刻。所以,许骄直是东宫伴读里学问最好个。
殿外,是大监声音,“陛下。”
大监没有入内,宋卿源出寝殿,“怎?”
大监躬身道,“陛下,沈大人醒。”
沈凌醒?
宋卿源倒是没想到,他昨日才去看过,没想到今日人
他很难不注意到她。
也会见她半夜饿时候,鬼鬼祟祟,似做贼般,想去厨房翻东西吃,但东宫戒备森严,东宫禁军能将她当刺客给抓。他当日刚好见她晚饭时候在后苑看书,就啃小根山药,他让大监叫她来屋中看书,她看到点心时候,感激得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他好气好笑。
到后来,她慢慢也觉察,他知晓她没吃晚饭,所以才让她来屋中熬书。到后来,她胆子也大,自觉,自己跑来他这里说要看书……
都是许久之前事。
人是他自己宠出来,也宠得越发无法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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