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看路大将军小飞侠!”路辞双脚并拢,用个立定跳远造型,跳过个凹陷,稳稳落地后踮起脚、高举双手,对着四面微微躬身致意,接着扭头朝季时风抛媚眼,“季时风,看,像不像奥运冠军?”
“你也就是个嗷嗷冠军,”季时风掐他脸蛋,“不觉得这些坑脏啊?”
和脏水坑玩得挺起劲,倒霉孩子!
路辞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因为脏,所以要跳啊。越脏,就要越用力跳。”
季时风怔怔,刻意放缓脚步,让路辞走在他前面几步。
吃过饭,季时风留下来给路辞分析下这回期末考分数结构,又给他勾出几个物理知识点,叮嘱他睡前温习。
过八点钟,季时风估摸着爷那边差不多快要结束,起身离开,路辞送他下楼。
时值盛夏,即使是晚风也不免带着三分燥热。
两个人在巷子里并肩走着,摆臂时温热肌肤轻轻摩擦。
巷子里水泥路没有铺沥青,坑坑洼洼,点都不平整。
摩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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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人又投次票,这回五比,路辞没招儿,开始耍赖:“你们现在就是合着伙对付个呗,离家出走成不成?”
路祖康“嗤”声:“你走呗,你能走哪儿去啊?”
“瞧不起谁啊?”路辞翘起二郎腿,脚丫子晃晃悠悠,又开始得瑟,“去季时风家呗!”
他跟在路辞身后,看着路辞走几步就蹦下背影,忽然觉得很是感触。
说分手那天,他在马路对面遥遥望着这条巷子,逼仄、阴暗、潮气氤氲,而路辞是多鲜活敞亮、和这条巷子截然相反个人。
季时风那时在想,倒霉蛋怎受得这样地方,如果只有他个人,他定无法适应,定很不习惯,定会摔跤、会害怕、会掉眼泪,所以他决定要回头,要回到他倒霉蛋身边。
然而事实并不如季时风所想,他看着路辞跳跃时扬起衣角,连同燥热风、昏暗小巷
里面有好些处恼人凹陷,要是遇着阴天下雨,就累成叫人避之不及脏水坑。虽然连日大晴天让水分蒸发,但在难以接受阳光直射巷子里,这些凹陷处还残留着水渍。
路辞遇着个凹陷就跳下,连着跳好几个,乐此不疲。
季时风笑话他:“幼稚不幼稚,不嫌累啊?”
“不累呀,”路辞跳过个晃着水小坑,“数过,这条路共有三十多个巴掌大坑。”
“兔子似,”季时风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走,“瞎蹦跶。”
路易瞅他眼:“季时风爷爷不还没同意你俩吗,也就你成天死皮赖脸往人家里凑,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这话路辞没法反驳,干瞪眼小半天,又和季时风告状,“季时风,路小富骂你家是个屁股。”
“谢谢阿姨,”季时风先是礼貌地接过林咏梅盛给他汤,接着转头拍下路辞大腿,低声道,“不许抖腿。”
路辞磨磨后槽牙,不说话,老实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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