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季时风还有什真正怕,他唯独怕路辞不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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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姨离开后,季时风扶着墙进房间,打开书桌上锁小抽屉。
里面躺着路辞皮筋、发卡、校徽、橡皮、草稿纸……不知不觉,他都藏倒霉蛋这多东西,满满抽屉都是。
季时风不知道自己这是种什心理,挺病态。
“姨,心里有数,”季时风冲她笑笑,“谢谢。”
“你别嫌多嘴,你也别怪你爷爷,这种事情不是谁都能接受,”王姨说,“同性恋不是病,这也知道,专家都说过。但为人父母,这事情搁谁家孩子身上,谁都受不,这以后你路难走啊!”
季时风抿抿皲裂嘴唇:“明白。”
他明白,但他不怕,是真不怕。
再黑道他都走过,现在有个小福娃把他照亮,他还有什好怕。
这句话仿佛热油泼进水里,瞬间掀起片哗然。
季博文气得脸色煞白,他知道季时风什意思,当着所有人面把事情说,就相当于是没有转圜余地。季时风这是在和他表态,没必要关起门来商量,这事儿没有任何余地。
季时风跪在他爸遗照前,被打得浑身每寸骨头都在发疼,但他天生骨头就硬,这点疼,挨得住。
“小风,”王姨难以置信地说,“你可别说气话啊,这种话乱说不得啊!”
“姨,是什人你还不知道吗,什时候说过气话,”季时风挺直背脊,坦坦荡荡,“爸遗愿是完不成,对不起爸,这个错认。别也没做错什,就算今儿打死,也还是喜欢他。”
明明倒霉蛋已经在和他谈恋爱,他可以随时拥抱路辞、亲吻路辞,但他还是忍不住藏路辞东西。
路辞那好,愿意和所有人分享他零食、文具、游戏账户、电子产品,季时风总觉得要藏起来,只
王姨试探着问:“那个孩子,是小路吧?”
季时风没遮掩,亮亮堂堂地说是。
“小路是个好孩子,傻乎乎乐呵呵,谁不喜欢他啊,”王姨也是心疼季时风,抹抹眼角说,“小风啊,你想没想过,就算你爷爷能接受,小路他爸妈能接受吗?就算他爸妈能接受他喜欢男孩儿,但他家里这个条件,要什样没有……”
王姨说得很含蓄,意思就是他配不上路辞。
这点季时风心里也明白,他无父无母,没有半点存款,别说路辞这样大富人家,就算是般家庭也不会放心把自家孩子交给季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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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博文被几个老伙计拉走消气,季时风还在地上跪着。
过会儿,王姨拿着云南白药和红花油过来:“别跪着,赶紧起来,再跪你这身体就该垮。”
季时风咬着牙站起来,感觉骨头都成渣子,动下就嘎吱嘎吱响。
“药给你放这儿,你自己上,你这大个小伙,也不好帮你涂药。”王姨心情复杂地看着他,“小风,姨知道你是个有主意,但你这、你这——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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