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辞打开手机手电筒,高举着朝他挥挥:“季时风!感冒快点好!今天晚上就好!”
季时风鼻头酸,他觉得足够,就这点微弱光,就足够点亮他——
近期大家都在关心大富破产
季时风愣住:“嗯?为什?”
路辞也说不上来为什,在他眼里,季时风直是无所不能,季时风那高、肩膀那宽、体育那好,季时风可以只手拎起桶很重水,季时风是很厉害。
但就在刚刚那瞬间,路辞却觉得背对着黑黢黢深巷季时风很单薄。
这条巷子这深,季时风总是个人走,没有人接他,没有人陪他,季时风会不会也有害怕时候呢。
“哎呀你快走吧,”路辞推他,“你快回家,看你回去。”
“你等会儿还要去超市卸货,”路辞仰头看着他,“看到你房间里面那个日历表。”
季时风怔愣片刻,笑着说:“晚上活不重。”
路辞脸执拗:“可是你生病呀。”
“小感冒。”季时风说。
路辞犟得像头小牛:“小感冒也是生病。”
,下次。”
“那明天你感冒能好吗?”路辞眼巴巴地问,“后天你就去打工,又没时间和约会。”
“尽量。”季时风拳头抵着嘴唇,偏过头咳嗽两声,“快去吧。”
“那你努力好,晚上要好好休息,”路辞摇摇手,恋恋不舍,“走,你快回家吧,晚上外面多冷呀,别站着。”
胡同口这儿穿堂风嗖嗖地吹,可冻人呢。
季时风笑:“行,那你目送。”
他在这里送走过些人,送走过他爸爸,送走过他妈妈,他们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小时候,季时风会搬张板凳坐在巷口等,等妈妈回家,等着等着就等累,小板凳丢,他也不再来。
寒来暑往,他个人走过这条巷子无数次,这是第次,有人在身后看着他。
走到拐角,季时风回头朝巷口望去。
季时风静静看着路辞,少顷,他说:“没事,你乖。”
“有乖,都没拦着不让你去,也没给你塞钱,”路辞嘴瘪,“你知道忍得多辛苦吗,你知道多想往你身上砸钱吗。”
季时风失笑,怎什苦涩事儿到这倒霉蛋身上都能多出几分乐子。
“好好好,知道你心疼,你最乖,”季时风担心有其他人看见,只是轻轻捏捏路辞脸颊,“快去吧,别让司机等久。”
“季时风,你回去吧,”路辞抿抿嘴唇,“想看着你走。”
“啰嗦,会儿回去就躺下,”季时风抬抬下巴,“去吧,晚上回家和说。”
路辞走到车前,拉开车门,又扭过头看,季时风还站在胡同口看着他。
季时风背后巷子很深、很暗,他就孤身人站在那里,忽然就让路辞心口酸。
“伯伯,你等会儿。”路辞和司机王伯说声,又掉头跑回季时风面前,“你骗人。”
季时风说:“骗你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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