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风,想让牧牧转学,去城里读书,爸妈也会愿意帮他。”路辞说。
季时风“嗯”声。
“可是只能帮牧牧个人,可能还有很多像他这样人,”路辞有些语无伦次,“、也帮不过来,
没多会儿,窸窸窣窣响动又来。
这两三趟,季时风叹口气:“路大富,现在四点,再不睡觉,天就亮。”
“睡不着,”路辞抿抿嘴唇,身体靠近季时风,终于坦白说,“季时风,害怕,闭上眼就看见他、他……”
季时风轻叹口气,侧过身面对着路辞,只手轻轻揉捏他耳垂,轻声说:“傻子。”
路辞抓住季时风手,像是牢牢抓住能让他感觉安全依靠。
路辞欢天喜地钻进被窝,和季时风盖床被子睡觉喽!
·
结果季时风从老板那儿又抱来床被子,和路辞分开俩被窝。
路辞不乐意:“季时风,连内裤都和你分享,你还和这见外。”
季时风吓唬他:“裸睡,你来吗?”
“说什傻话,”季时风安慰他,微微笑,“是半边猪头。”
“……那不比猪头还吓人!”路辞生无可恋,重重往床上躺,床板太硬,又把后脑磕着,“嘶!”
季时风连忙把他拉起来,板着脸说:“路大富,你就不能安分两秒钟?”
在方牧面前倒是挺有个哥哥稳重样儿,到他面前,又成那个作天作地娇气包。
路辞委屈,拉着季时风手:“季时风,成猪头,还是半边。”
他没被人掐着脖子打过,很害怕;他看见牧牧被那个男人欺负,很害怕;他听见乡亲们说那些话,也很害怕。
今天晚上听到、见到、所经历切事情,和他脑海里这个世界太不样。
“季时风,还好有你,”路辞心有余悸,“不然真不知道会怎样。”
“路大富,应该是还好有你,”季时风看着他,认真地说,“你帮方牧,也许不止是方牧。”
路辞愣愣,鼻头酸,差点儿又掉出眼泪。
路辞耳根发烫,立马摇头:“不不,也不是那不见外人。”
季时风笑着闭上眼,过会儿,身边响起窸窸窣窣动静,被角被轻轻掀开个角,冷空气悄摸摸溜进来。
“路大富,”季时风按住那只不安分手,沉声道,“又找死?”
“季时风,你真裸睡啊?”路辞蠢蠢欲动,“还没见过裸睡人呢,看看?”
“把你自己扒光看。”季时风把他手塞回他自己被窝。
“没有没有,没成猪头,”季时风真是好气又好笑,看看路辞左边脸,又看看路辞右边脸,“还是很对称。”
“又说瞎话,”路辞不信他,“那你发誓。”
季时风问:“发什誓?”
“你发誓你不会因为成猪头而不给加分,不能以这个为理由拒绝追求。”路辞脸认真。
季时风真是服这颗倒霉蛋:“躺好,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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