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大爷走远
，路辞皱皱鼻子，小声冲季时风嘀咕：“这老头儿最讨厌，就上回
生日请酒，他喝多，说没想到爸能发达，早知道就把他女儿嫁给爸，还骂他女儿没出息，生不出儿子，白养那
大，掐死算。”
“路大富，你……”季时风抿抿嘴唇，又不知道该说什。
“靠，你这什眼神，”路辞看向季时风，扑哧
声笑，“他们对爸妈不好，那都是二十多年前
事儿，对倒是直挺好。也不讨厌他们，但是喜欢吧也没多喜欢，都是远房亲戚，凑合过吧，还能断绝关系咋。”
季时风也笑。
他直觉得这倒霉蛋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缺个心眼儿，没想到他在某些方面却看得很通透。
说到这里他有点难过，季时风揉揉他后脑勺：“你经常回来？”
路辞摇头：“很少回来，出生就在城里，只有每年过生日才回来次，爸请村里人喝大酒。”
“那你在这村里也是个名人。”季时风打趣道。
“可不，”路辞指着前边不远处所学校，挺着胸膛骄傲地说，“那就村里中学，爸出钱盖楼，以前就是个土房。喏，还有这公路，也是爸出钱修。”
季时风笑着说：“你爸爸是个好人，发达还记着故土。”
辞腰上捏捏：“路大富，你是不是胖？”
“……”路辞嘴硬，“没有，想你想得都瘦，头晕眼花。”
季时风又掐两下，嘀咕道：“起码重八斤。”
“三斤！早上刚上秤！”路辞嚷嚷。
季时风揪着他后领子，把人从他身上扒下来：“茶不思饭不想？为伊消得人憔悴？想想瘦？”
“妈也说，能帮把就帮把吧，有大人
“也不是，爸也是被架上去，村里要搞什全都来找爸，好像爸出钱是应该，不出钱就是罪人，”路辞故作老成地叹口气，“爸年轻时候没钱，他们都看不起爸。那会儿妈要嫁给爸，老舅不同意，要把妈嫁给村支书他儿子，妈是和爸私奔。后来爸有钱，他们对爸妈才有好脸色。”
季时风脚步顿，有些惊讶地看向路辞。
“小路，”前头有个老大爷挑着扁担走过，慈爱地和路辞打招呼，“回来啦？你爸妈呢？”
“叔公，就个人，爸爸妈妈没来呢，”路辞笑着招招手，“您慢点儿走，别摔着啦！”
老大爷乐：“你这孩子，真乖，真会说话！”
路辞缩着肩膀讪笑：“头晕眼花是真，乱花渐欲迷人眼，季时风，你这朵花太帅，把迷花眼。”
季时风给他个脑瓜嘣：“傻逼。”
·
路辞带着季时风在村里瞎逛悠。
“听爸说，东怡村从前是很穷，他小时候穷连米饭都吃不上，”路辞踩着田埂喋喋不休，“他七岁时候还闹过灾荒，奶奶就是那年饿死，爷爷也落下病根，没过几年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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