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自己刚才说话很讨厌、很不尊重人,但季时风在尤为直观地感受到他和路辞差距后,几乎是本能地想要推开路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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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两节课,路辞坐倍儿端正,根头发丝都不往后面歪。
午休时候,路辞实在憋不住,不和季时风说话好难受,就和发瘾似,浑身刺儿挠。
借着和陈放闲聊功夫,故意侧着身子坐,只手肘搭在季时风桌面上,眼珠子往季时风那儿瞟。
季时风正烦闷着,没搭理路辞,佯装专心致志,继续做手里试卷。
路辞全方位无死角地表演自个儿吹弹可破,见季时风瞅都不瞅他眼,不高兴地敲敲桌子:“你能不能和说会儿话啊?这没礼貌呢!”
季时风头也不抬:“没空,写题。”
“写题有陪讲话重要吗?”路辞理直气壮。
“有。”季时风言简意赅
指不定就酿成个“贫困少年因嫉妒而残害同学”之类社会惨剧,好在季时风这人特别擅长自己磨自己,磨着磨着就把他自个儿磨平整。
别人爹妈是谁家里几口人关他屁事,别人有钱没钱关他屁事,别人过生日在哪里请客关他屁事。
“关屁事”这四字箴言贯穿季时风迄今为止整个学生时代,这四个字实际上是他在向内自省,他在不断告诫自己不要嫉妒、不要做没有意义比较,同时也让他身上逐渐出现种可以说是“冷漠”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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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风觉得他这心态夸张点说都快臻于化境,学校里学校外他见过有钱人不少,不把钱当回事人也不少,季时风心里都没什波动,坚决贯彻“关屁事”原则,说到底就不是路人。
季时风还在写那张傻逼试卷,路辞心里嘀咕,季时风平时做题比坐高铁还快,这他妈什卷子这耐写,写上午都没写完。
路辞眼珠子瞟得都快成斜眼,总算看到季时风写是什考卷。他弯下腰,在自己桌子底下书篓
路辞憋屈:“就和你讲两分钟,分钟也行呀。”
季时风心烦意乱:“半分钟都是浪费,闭嘴,转过去。”
“你这人怎这讨厌,”路辞更不高兴,脚在桌子底下踹季时风下,“谁稀罕和你讲话似!”
路辞说完就转回身,故意把椅子拉很大声,哐哐响。
季时风握笔手指紧又松、松又紧,在松口气同时,又觉得压在心里那块石头更沉甸甸。
路大富也有钱,路大富也不把钱当回事,路大富和他也不是路人。
但这次,季时风心情却有微妙起伏,路辞和他之间差距让他有些难受。
这种难受不同于羡慕、攀比、嫉妒,但具体是什,季时风也不知道,他只觉得如鲠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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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辞没觉察季时风眼里闪而过低沉,他以为季时风是因为没用润肤露后悔,于是扭过身子向季时风展示自己抹过润肤露脸蛋:“看看,看看,看看什叫如花似玉,什叫吹弹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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