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啊，练个鸟啊，”王芳红着脸，“人三班队里好几个校队
，咱们班本来体育就弱，还他妈要
们练练练，那不浪费时间吗？有这功夫多做两套数学题不香啊？”
陈放也听不
他又从口袋里摸出他青蛙发卡，吹
吹，重新夹在脑袋上。
发卡戴上，小揪揪又支棱起来，路辞抬起手，重重搓几下脸。
他细皮嫩肉，季时风都担心他这力道要把自个儿脸皮搓烂。
原来倒霉蛋也有丧气时候，原来他也不是随时随地都神神气气充满活力。
陈放他们跑完半圈，往路辞这边跑，路辞面对着他们又恢复精神百倍样子，举着手臂给他们加油鼓劲，还唱几嗓子乱七八糟歌，特脑残。
体委捂着耳朵，气喘吁吁道：“路儿别唱！精神折磨最为可怕！”
路辞隔空给他
拳头，小辫儿跟着晃，吼道：“还有没有点儿审美！”
看他这神气十足机灵模样，谁能欺负得他。
再说，路辞是有钱人家少爷，谁要是动他根头发，那保准是没好果子吃。
季时风抿抿嘴唇，心说他妈是不是哪根筋搭错，还操心起这倒霉蛋来。
命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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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班人骂骂咧咧地走，陈放还生气呢，偏头往地上啐口：“妈群逼玩意儿！”
“你别乱吐口水啊，能不能讲点儿卫生！”路辞踹他，赶紧从地上捡起青蛙发卡，拍拍灰尘放进兜里，“还好没给你弄脏。”
队伍里群情激愤，大家还在为刚才事儿恼火呢，路辞把他们丢地上包挨个儿收拾到边，拿出口哨吹声，站在长凳上挥手，特别精神、特别昂扬：“都别傻站着，这儿只能用到七点，赶紧动起来！先跑个五圈热热身！”
季时风脸上看不出什
表情，只是把兜帽往下拉拉。
·
三班挑衅还是给他们带来点儿影响。
队里有个叫王芳几组投篮都没进，被体委说几句就急：“本来也赢不，天天这练，有什劲儿啊？”
体委摔球：“你丫说是人话吗？”
入秋，傍晚风凉，他罩上卫衣兜帽，给超市老板回消息：
有时间，半小时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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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校门口，季时风不知怎心念动，转过头看眼——
陈放他们从路辞身前跑过，等最后个人跑出去，路辞瞬间就和泄气气球似，肩膀塌下去，脑袋也往下垂，整个人都是蔫儿吧唧。
倒霉孩子心真大，就和没事人似，转眼又他妈活力满满。
季时风低头笑笑，口袋里手机振下，超市老板问他晚上有没有时间去帮忙看下店。
有活儿干肯定好，只不过——
季时风下意识看向球场里路辞，那伙人要再回来欺负这倒霉蛋怎办？
“跑跑跑！runrunrun！”路辞站在长凳上，两只手拢在嘴边当扩音器，振臂高呼，“嘿吼嘿吼嘿吼吼！大河向东流啊，十八班队员猛如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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