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请问需要点什?”宋谨开口,眼神擦过宋星阑,去看那个女生。
“等等啊,再想想。”女生拿手肘推推宋星阑腰,“你吃
今天是周六,天气格外好,店长不在,甜品店里只有宋谨和唐闵,唐闵比宋谨小岁,已经考过助理糕点师资格证,梦想是在毕业前通过糕点师认证。
唐闵本身长得帅,又有把经过筛选出来播音系学生好嗓音,平常说话时候就无比清晰动听,不少客人都是冲着他来,在店里边坐着吃东西边偷瞄他做甜品,连那位神出鬼没店长都说应该把甜品店改名叫“活色生香”。
他揽着宋谨肩,揶揄道:“小美人,你是活色,唐闵是生香,个颜色好,个特别香。”
宋谨通常只是看他眼,对方就立刻收起嬉皮笑脸,严肃地去巡视工作。
门被推开,迎宾铃清脆作响,宋谨从收银台上抬起头,习惯性地说:“欢迎光临。”
望。
对于宋谨来说,蛋糕就像种条件反射,他在最期待最愉悦时候被迎头泼下冷水,直接导致他对那件让他快乐东西有抗拒与恐惧,再也不想去面对。
而宋谨再次尝到这种滋味,是在宋星阑身上,那件生日礼物。
当宋星阑收下礼物时候,当宋星阑将纸袋递给宋谨时候,宋谨承认,他当时很开心很开心。
所以在看到那堆被剪烂碎布和那张被放大打印出来照片时,宋谨在恍惚间又回忆起十多年前母亲给过他教训。
他尾音以音调微变趋势停滞,搂着女友进门少年并不太意外地看他眼,然后抬眼看着上方甜品单。
宋谨在短暂怔愣过后就看回收银机屏幕界面,却觉得自己个字都不认识,连平日里熟悉按键都不知道该从何下手,每个都很陌生。
他嘴唇上伤口前几天才好全,这种部位伤总是好得特别慢,平时吃点咸东西都会涩涩地刺痛,愈合又裂开,尤其是宋谨习惯性地爱咬嘴唇,时常把伤口咬破都浑然不知,在尝到血腥味时才如梦初醒。
如梦初醒后才意识到那是他亲弟弟宋星阑亲口咬出来,耻辱又讽刺至极道伤。
而现在,宋星阑就站在他面前,臂弯里搂着个漂亮女孩,两人看起来登对养眼得不行,浑身上下都是高中生特有青春气息,惹眼又出众。
蛋糕,礼物,这些原本寓意着美好事物,被宋谨亲人,个是母亲,个是弟弟,用他们方式残忍地划分到与恐惧相等范围里,以至于每当宋谨感觉到轻松时,总会下意识地怀疑某种打击也将随之而来。
恐惧症也好,应激障碍也好,自保护机制也好,人总是本能地想要寻求好过点方法,哪怕它不那科学,不那聪明。
宋谨宁愿永远生活在屋暗灯之下,什好东西都见不到摸不着,也不要在金碧辉煌中眼睁睁地看着悲哀来临。
他人逐光,宋谨却只想趋暗。
因为他惹不起,但起码躲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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