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哲想说“有什不好”,但欲言又止。
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赵以川似乎话里有话。
“所以等你睡,就给楚畅发信息——因为共同朋友好像就他和熟悉些——他那天刚巧跟朋友去橘子堡玩,就说马上开车过来。”
裴哲听到这,跟自己记忆衔接上:“所以,你就
他被伤透,那副样子,赵以川看就明白。
十月初,纽约雨已经停大半天,可裴哲还是湿漉漉。
见裴哲良久不语,赵以川说:“不会介意,如果失恋还没有点伤心,你就不是你。所以……当时看着,自己也很难受。”
裴哲抽口气,始终沉默。
赵以川说:“然后想,总不能在外面呆晚上,先带你到住公寓。刚去扶你起来,还没来得及打车,你就吐。”
再过十年也依然鲜活秋夜,像已经在他心里被压缩成段胶片录影带,逐帧暂停,每秒画面都清晰,每次呼吸也犹如昨天。
他喝口刚端上来奶咖,口感丝滑柔和,点不苦,他却舌尖发涩。
初夏午后,块大石悬挂多年终于缓慢落地。
赵以川想尽可能地将这事复述得轻描淡写,可他记得太深,怎说都浓墨重彩。刚开口时还淡定,越说,当年心情越难以阻挡地向上翻涌。
“当时在实习,那天九点多……不对,十点过刻,接到你电话,问是不是人在纽约,是不是可以随时联系。听出你声音有点哑,但紧接着又把电话挂,不好打回去,就给你发信息——那时真被你吓到,害怕出什事。”
“啊。”裴哲没想到、也不知道这茬,条件反射地,“对不起。”
怪不得那次喝多,赵以川会逗他“你吐”。
看裴哲笨拙地为几年前错误道歉,赵以川伸手揉揉裴哲头发:“算啦,反正没吐身上,而且看你那样子,后面估计也好长时间没敢喝多。”
“这倒是。”裴哲不太好意思地说,“楚畅大肆宣传,说酒品差。”
“嗯,带你回公寓后,你颠三倒四骂好久,会儿英文会儿中文,也没听懂。”似乎想到那晚裴哲难得见滑稽,赵以川弯弯眉眼,“不过,们那时候不太熟,就下子……不知道该怎解释,总觉得你留在公寓不太好样子。”
裴哲表情懊恼:“喝多,真,当时不会喝酒。”
赵以川不禁莞尔,想起那天裴哲失态。
“是啊,后来第二通电话就是酒吧老板打,描述位置,他说看你最近联系人是,让去接你,说得跟晚到五分钟你就要坐南瓜马车消失样……”
这比喻让裴哲半遮着眼睛,轻轻笑。
赵以川:“到地方,就看到你握着个手机蹲在路边,酒吧老板怕出事,还找个人在旁边守你。想带你回去,问半天,你也不说住哪儿,就个劲地重复……”他顿顿,观察裴哲没有异样后,才继续说,“重复那个人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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