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哲重新半靠在办公椅里。
他抬起手表看眼,用以确定某个时刻具体某分某秒。
4月过半。
裴哲半晌才缓缓继续说:“现在很多人羡慕,也很多人不理解。他们觉得完全可以像江栩样犯浑,或者像林薇,躲在两个兄弟背后做真正喜欢事,没谁会当面说裴哲你不可以这样——可还是选相对而言最难条路。”
赵以川似懂非懂。
“也不会给你丢脸,让你背债。”
“嗯,知道。”
他全盘接纳宽容使赵以川哑口无言,甚至蛮不讲理:“向来只有讲财产分割,怎你还上赶着帮别人还债啊?裴总,你有点私心好不好。”
“是有私心啊。”裴哲说,手指同时暗示性地掐掐他腕骨。
婚戒碰在起,灯光折射,璀璨无比。
“这样所有人都会知道你和在起,而且还会继续在起,是你后盾。虽然这些债务依旧存在,但它们以后做不你绊脚石,你干你喜欢事情,钱就慢慢还……不会有人拿这个让你睡不着觉。”
“没睡不着。”赵以川有点无奈,又有点感动。
裴哲点点头:“嗯。可意思是,你负担会成为负担,跟你起承受,等什时候你觉得难以应对,你应该想起,而不是自己扛。”
赵以川说:“这跟你没关系。”
“跟有关系啊赵律师,”裴哲眼睛弯,“你忘啦,那个协议是无效。所以们没做过婚前财产分割,也没去公证。”
“赵以川,你选自食其力,选在能力范围内做到最好。”裴哲不等他表达什,说,“但既然在起,们以后就应该……互相支撑。”
不太适应这种氛围可裴哲很努力在说服他,无意中,包裹他丝丝自卑情绪,像从外面被压破,在心里爆出“嘭”声。
里面什都没有,空荡荡,是无形砖头直拽着他不放。
赵以川
裴哲缓缓说:“赵以川,没跟你说过吧?压力也很大。含着金汤匙出生这个没得选,占天大便宜,这个先不提。现在为启荣打工是为家庭、为祖产,但也为自己,因为有些既得利益需要给出回报,不想被人背后骂废物。”
“你不是废物。”赵以川立刻说,“喜欢你也是因为你很清楚自己在做什。”
裴哲愣。
被赵以川毫不犹豫全盘肯定后,仿佛心底里突然被根刺扎,疑似流血,但仔细看才发现是旧伤裂开,而他以为还保持丑陋模样疤痕不知何时都痊愈。
只剩道淡淡白色,先是痛,而后想到赵以川,那里就阵不可忽视跃动。
某专业人士被他反将军。
是,赵以川讶异地发现这居然还他妈成共同债务。
但他立刻又回过神,裴哲这是废话,他只是把两个人绑在起,什负债,什婚前财产分割,他意思是他们站在起。
“……不是那脆弱人。”赵以川讷讷说。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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