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两年回国后刚搬进绿府时,林薇送礼物。她设计,她爱人亲自烧制,世界上独无二,林薇说这是她们俩结晶,希望裴哲沾沾好运找到真爱。
瓶身有扭曲波浪纹,注入清水,就会模拟出清晨阳光洒向海平面波光粼粼。
裴哲没用过,以前直遗落,这会儿找出来,却觉得很合适。
他略显笨拙地往里加水,拆开外文报纸裹着玫瑰,拿出来后也不在意有没有醒过就往里塞,动作不细致,冷不丁被没刮干净刺蛰下。裴哲忍着那阵痛,若无其事地继续摆弄玫瑰,这回他支支地数清楚,19朵。
带9数字好像就是好数字。
把皮鞋塞回柜子里动作不易察觉地顿顿,裴哲脸上看不出异样,他问句“怎”,拿起玫瑰,打算进厨房找个玻璃瓶。
赵以川第次送他玫瑰,裴哲想放久点。
赵以川跟着他,寸步不离,站在开放式厨房岛台边。
“你平时个人住……也习惯吗?”他问。
裴哲正翻箱倒柜,这话却听得真真切切。
前命题无从下手。没有假设,也没有论点和数据,全靠直觉前行。
小时候听寓言故事,讲小马过河,面前,现在也是条摸不清深浅河流。
裴哲决定淌过去。
他是行动派,没什犹豫就下决心亲自试试深浅,如有困难,再谈解决手段。
这些不好对赵以川言明胡思乱想转圈,总算有个大致轮廓。裴哲再抬起头,心里已经轻松不少。
等侍弄好粉玫瑰,裴哲抱着玻璃花樽往外走,路过赵以川,他才回答赵以川问题——诚实答案甚至不需要过多思考。
“个人住这大房子确实不太舒服。”裴哲说着,像在习惯客厅内染上赵以川气息,“所以般都在卧室里。”
赵以川顺着他话,往平层另侧看过去。
他住三天,从没往那边走。
因为不熟悉环境,也因为他要尊重裴哲隐私。
他大致知道赵以川想问什,无非温度那套——来过他家人,十个有九个都会批评这里没什生活气息。
对那些人,无论关系好朋友、例行询问长辈,裴哲说辞早就背得滚瓜烂熟:因为平时还是工作为重,能住就行,东西放多不好收拾,以后不定在这儿长住,绿府很多东西不太方便……
但这些都是借口,裴哲不想对赵以川敷衍。
他不着急答,赵以川就在原地等。
裴哲找会儿,终于自橱柜深处摸出个玻璃花樽。
宝马车驶入绿地公园边那条幽静小路,刷门禁卡。
到车库,赵以川帮他拿行李——其实也就个包——然后前后走进电梯。
安静路到这儿,裴哲从飞行后四肢疲软中恢复,重整旗鼓,打算接下来进行另场试探与博弈。
电梯升到楼层,打开,裴哲走进玄关换鞋,状似自然地问:“住得还行吗?这几天。”
“说实话,不太。”赵以川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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