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直白,反而
裴哲收回视线,口干舌燥。
抿口凉水,他想起今天拜访理由。
“给你父母带点东西。”裴哲说,心中隐约忐忑。
尽管这些日子他时不时送生鲜水果都被赵以川全盘接受,但对方也礼貌性地回赠裴哲些书籍和小礼物,客气却疏离。裴哲尚不确定赵以川怎想,又因为忙碌,很久没有交流,这次不请自来实在冒犯。
说完,裴哲没看赵以川,听见他问:“是那边几盒吗?”
“可你回来都很晚。”裴哲没有正面回答。
赵以川笑笑:“有心,谢谢。”
“本来想掐着时间做好,但没办法,路上还是耽误会儿,口感可能不太完美。”裴哲见他没表现出喜欢,以为是不合口味,“下次……或者可以让厨师上门服务。”
赵以川这次再笑,就更真心实意:“太麻烦,去店里就行。”
裴哲说“好”。
直觉没那简单,但依言给,他想自己也有暗自期待,希望某天回家后裴哲坐在沙发里看电视。
现在,他妄想居然轻易成真,赵以川站在玄关,听见网球赛实况转播声充斥客厅。
“怎这晚?”裴哲探出头问他。
“堵车堵得想死。”赵以川换下穿两天外套,“你吃饭没?”
裴哲说:“在等你起吃。”
“啊。”
“又是什?”
“茶叶。”裴哲问句答句,“你提过叔叔现在不喝酒,就准备些红茶和人参。官燕是给阿姨,如果他们问起就说——”
“怎?”赵以川心情很好,笑道,“终于想开要跟回家见父母?”
裴哲眼神闪躲片刻:“可以啊。”
低头状似吃饭,目光却在赵以川身上多停留许久。
三月,厚重装扮已经不合时宜,赵以川个子高,肩宽,因适度健身撑得起挺括版型,穿衬衫最好看。脱掉外套后,白衬衫衣领处装饰吸引裴哲目光,他看又看,确认这是结婚登记那天自己买那件。
还在穿啊。
裴哲嚼着醋渍过生鱼,莫名有点开心。
对面赵以川正在吃小盅里松叶蟹,大约嫌不方便,他放下筷子卷起袖口,又把衬衫纽扣再松开几颗,衣领向两边微敞,锁骨与胸口肌肉线条便随动作暧昧地若隐若现。
对话产生奇妙化学反应,赵以川恍惚间以为他们在起生活很久很久。他慢半拍地“哦”声,走进客厅,几个精致木质餐盒正叠在起。
网球赛继续直播,裴哲到餐桌边把盒子个个打开。
通过盒子外壳LOGO,赵以川发现裴哲买是虹市排名前三寿司。家里还殷实时他吃过次,食材新鲜,调味很不错,就是每天只接待两桌人规矩很不人性化。现在已被赵以川列入想回味但舍不得工资清单,可他从未听说这家高贵日料还能外带。
但好东西送到家门口不吃白不吃。
想到这儿,赵以川不客气地吃颗鰤鱼寿司,问裴哲:“他家不是不能打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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