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骗裴哲,过去在国外不怎过生日,回国后,也不想再过生日。
年前今天赵以川接到母亲电话,大洋彼岸,崔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赵以川!你爸爸他……你爸爸在浴室吊根绳子……”
他声不吭,垂眸稳稳当当地托住赵以川手。
铂金部分贴住皮肤,冰凉只维持须臾便逐渐攀升直至与体温融到起。玫瑰金表盘,深褐色皮革,指腹有脉搏与指针频率相同地跳动。
无论款式和颜色都与赵以川十分相配。
钻戒、手表,还有玫瑰花,都是他送,而赵以川没有拒绝。
握住他手时不舍得放开。
“朋友呢?”
“你就当独来独往,喜欢安静。”赵以川抱着只靠枕,双手十指交叉,“你还有没有印象?留学那会儿也不太参加聚会,就去过楚畅组织那几次。”
自从上次坦诚,裴哲就不再对美国学生时代避如蛇蝎。
闻言,他眼神闪烁,竟很轻地笑笑,仿佛庆幸自己没有打扰到赵以川。
“虽说你不爱收送东西,想着生日,而且那只表觉得挺适合你就买。”裴哲见赵以川仍空荡荡手腕,“不喜欢吗?都没戴。”
以煮海鲜粥……”
“过生日人不下厨。”裴哲没看他,声音轻快,“餐厅会送来,们等着吃吧。”
心脏第二次被按压,留下快乐小凹陷。
“裴哲说,‘们’。”
网球赛结束轮,赵以川位置从沙发扶手转移到裴哲身边。不时和裴哲聊两句球赛,才发现他们居然都打网球,于是顺理成章约下次有机会较高下。
“很好看。”裴哲说完,不着痕迹地缩回手,把注意力转移到网球赛新局,开玩笑道,“这次别再退给。”
他说这话时仍不抬眼,睫毛飞快地翕动。
今天第三次,心脏同时被酸楚和快乐拉扯,被按压处仿佛有裴哲指纹形状。
赵以川想,原来不仅裴哲沉默能轻易拿捏他,裴哲紧张样可以打动他。小心翼翼示好,故作轻松给予,他目眩神迷。
只要是裴哲希望,几天前再反感现在都甘之如饴。
浅灰盒子放在玄关处,赵以川起身拿过来,当着裴哲打开。
他找理由是“太贵”,现在看来裴哲不会让他说出口。他打定主意要送赵以川,就像那辆车,拒绝也没有意义,裴哲执拗时候任何人都不能让他改变想法。
“在律所不太好,太张扬。”
赵以川想想,突然向裴哲伸出手:“现在帮戴上吧?”
左手无名指钻戒璀璨地动动,光落进裴哲眼底,好似他虹膜也添道亮色。
餐还没送到,广告间隙,裴哲转向他,仿佛忽然想起什。
“今天太任性。”裴哲没头没尾地说。
“嗯?”
“没耽误你……和家人朋友起过生日吧?”
赵以川摇头:“从20岁开始每年生日几乎都在国外,打个电话就算完。不过妈今天可能忘,他们最近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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