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哲最后无力地重复,不像对赵以川,反而是不断地自催眠。
“说现在没有时间没有精力……谈恋爱。”
“不知道你在说什。”裴哲收起那个果盘,抚摸上面个被砸出缺口,“先下楼,还有人在等。”
赵以川沉声说:“不信你感觉不到。”
冬日午后,阳光无比短暂,厚重云层去而复返遮天蔽日。起风,窗帘被卷起个角,半掩玻璃缝中传来草坪上欢声笑语。
婚礼主角却在小小房间僵持,互相打哑谜。
他看过那多复杂报表、执行案、合同,自认理解能力已没有大问题,却还是第次希望自己没听懂这句最简单暗示。
他过敏。
爱情脆弱敏感,自欺欺人,又旖旎,刺激,沉醉后最难自拔。
大约所有人——包括曾经裴哲——都只爱它美好灿烂那面,选择性忽略它同时尖锐得能轻易无差别刺伤每个人。经历过后就很难忘记那种痛苦,裴哲花很多时间、很多精力才伪装得无坚不摧。
他不想给赵以川看以前伤疤,也不想以己度人,觉得自己会让赵以川恶心。
裴哲再次落荒而逃。
你就别跟继续耗——反正喜欢你人那多。”
“那你说有谁啊?!”
赵以川语塞。
虚张声势之后,裴哲从赵以川沉默中捕风捉影。
几乎是瞬时,“喜欢”两个字和他、和赵以川联系在起,裴哲慌乱得牙关阵寒颤。刚吃过水果,清甜味道下子反酸,他捂着嘴偏过头,忍下不发出干呕声。
赵以川是什人呢?
明明他出口伤人,赵以川还要安抚他情绪。
甚至赵以川看出他在逞强。
裴哲眼角又热又胀,他分辨不清赵以川哪句话戳中他泪腺,又或者是赵以川这个人吗,可他明明没有任何想哭意思——
他又失控,24小时内第二次。
沉默蔓延许久,房间内空气令人窒息,他站起身就被叫住。
“裴哲。”
赵以川听上去没几分钟前锋利棱角,重新回到向来温柔又阳光状态,他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朝裴哲走两步,停在他身后咫尺之遥。
手指点点裴哲后背,仿佛直戳心脏。
“诚实点吧。”赵以川淡淡地说,“你不能永远这……辛苦。”
但赵以川还是察觉到。
“哦,你还想吐。”他冷笑,“想到什这恶心?”
裴哲要否认,被阵难受逼得失声,喉间把刀子剌过似剧痛无比,喘着气,好会儿才终于缓过来。但再开口,字句都撕得不成样子,裴哲干脆闭嘴只是摇摇头,拿起杯子给自己灌水。
该怎告诉赵以川?
他不想听所有能联想到爱情关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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