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在旁边看得阵哆嗦,偷偷望向裴中泽,裴中泽低声道:“师兄阴阳搜魂手……天下独此家。”
赵然小声问:“搜魂?能搜出真话?”
裴中泽道:“这倒不是,这门道术是针对三魂七魄出手,师兄说是专门用来消磨神志,具体怎回事,也不知,但受者无不痛苦难熬。”
正说时,就见东方敬手指收,黄腾松抽搐身子猛然顿,先是向上弓起来,然后才逐渐落回,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湿透。
又过半晌,黄腾松眼珠翻回来,但眼神中已经没有光泽,同时整个脸上片惨白。
黄腾松当然不想再试试东方敬“手段”,于是苦着脸五十全部交待番。
黄腾松弟子名叫王景,家住八王庄上,家境殷实,有日庄中来三个陌生人,其中个道士姓龚,两个散客姓卢,是兄弟二人。龚道士和卢家兄弟结伴而至,当夜宿于黄腾松弟子家中。第二日早正要出门时,龚道士和卢家兄弟不知为何生口角,当即大打出手,结果卢家兄弟将龚道士杀死,继而为灭口,又将整座八王庄上下二百余口尽数屠戮空。只有王景因修习过龟息术,故此才活下来。
其后,王景赶到师父黄腾松松风阁,央求黄腾松为他报仇,黄腾松当即四处打探,按照王景描述,终于打探出凶手正是中阳山下卢家庄卢氏兄弟。正好投寄于松风阁宁家大小姐听说这件事情,便和黄腾松道找上卢家庄,以牙还牙,将卢家灭门。
听完黄腾松供述,东方敬沉吟片刻,问道:“死是眉州简宁馆羽士龚致歆,听简宁馆人说,他是因为资质所限,难成大道,故此下山寻求机缘。只是此人心性平和,向不与人争执,也没听说有什仇家……你刚才也说,他和卢家兄弟结伴同行,为何忽然起争执,令卢氏兄弟痛下杀手?他们之间为什而起争斗?”
黄腾松道:“这便不知,那弟子不是修行中人,入不得修士法眼,哪里知道这些。”
东方敬凝视着黄腾松,又问:“老黄,滋味如何?刚才问题,不想再问第二遍。”
黄腾松目光呆滞,嘶哑着嗓音道:“是为龙
东方敬摇头:“老黄,咱们是打过交道,你为人会不清楚?如果没有别缘由,你必定是要将此事报知道门,由道门出手替你那徒弟王景伸冤。你那油滑个人,怎会为个记名弟子家仇惹那大麻烦?屠灭满门呐,啧啧,好大手笔,你难道会不知道后果?”
黄腾松吃吃道:“……当时义愤填膺,时冲动……”
东方敬脸色刷地冷下来,手指再伸,口中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黄腾松惊叫:“别动手!说!说!”
东方敬也不理他,手指点在他眉心上,指尖瞬即转白,继而又由白转黑,在黑白之间变幻数次。只见黄腾松浑身抽搐,双眼翻白,喉中发出低沉而撕裂般喘息声,面相甚是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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