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县尉对城南大地主龙家根底还是很清楚,听赵然提起,当即便明白,这正是可以捏捏软柿子,想罢,追问句:“宋监院和孔
哉。可金某却不同,金某就是这谷阳县人,这辈子是高升不啦,若是得罪这帮子豪绅大户,不仅县尉做不下去,还会连累亲族,到时候这谷阳县哪里还有金氏容身之处?”
赵然沉住气道:“金县尉豪气去哪里?剿灭宗氏族时,也不见金县尉退缩啊?宗氏算得上谷阳大户吧?咱俩联手,不照样灰飞烟灭?这样,无论接下来拿下是哪家,无论拿下多少家,贫道只取三成入慈善金,剩余七成,都是金县尉,你看如何?这帮劣绅发是不义之财,吸是民脂民膏,抄他们,这都是功德,乃是顺应天意好事,金县尉还犹豫什?”
金县尉苦笑摇头:“这和宗唯吾案是两回事,怎可相提并论?囤积居奇虽然不义,但大明律法中并无这条。再说,宗唯吾铲就铲,没人会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但如今这些大户都同气相连,动家,就等于和他们所有人不死不休!怕是你也知道,带头这几家,没个好相与,张氏有族亲在朝中为侍郎,焦氏和成都府罗推官有姻亲,周氏有人在陕西为官,虽说只是个县令,却和本省按察使乃是同年,其他人且不说,单凭这几个,若是真个闹得鱼死网破,哪里是你可以扛得住?恐怕孔县尊、宋监院都扛不住!”
金县尉指出来几家大户都很有讲究,全都有人在无极院,且都是赵然熟知:张氏有张泽,如今已随原来号房迎宾董致坤离开;焦氏有焦坦,周氏有周怀,都是赵然在无极院为火工居士时舍友,现在还颇多联络。之所以点出这几户来,是想告诉赵然,这些大户盘根错节、牵缠极深,弄不好就会涉及身边之人,因此最好别轻举妄动。
其实金县尉还有些话藏着没说,比如无极院许多高层俗家亲族同样是谷阳县大户,只不过因为顾及道士清誉,这些俗家亲族们大多行事尚算检点,并不像其他豪绅那般嚣张跋扈,尤其在这次青苗钱风波中,因为受到无极院压制,没有敢明目张胆地参与囤积居奇。
赵然明白金县尉忧虑,但他已经和孔县令取得共识,必须从豪绅大户中寻求突破口,因此耐心劝道:“你说这些大户,贫道都不会动,贫道也明白其中风险,断断不会硬碰硬。贫道和孔县尊已经商议过,所谓柿子捡软捏,咱们就选户根基不稳,杀鸡给猴看,震慑番即可。”
“愿闻其详?”
“你看城南龙家怎样?”
金县尉有些疑惑,问道:“龙家?”
赵然点头:“不错!贫道已经打探清楚,龙家已有二十年无人出仕,最近任官吏,是二十三年前任广西县主簿。这二十年来,龙家到是出几个秀才,但却没有中举,他家不知收敛,此刻反而上蹿下跳,岂不正是可杀之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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