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稍解释,赵然就明白
等妇人吃饱,赵然将妇人唤过来问话,问才知,这妇人竟是带孩子去谷阳县伸冤,走到半路上下起秋雨,故此才有刚才那幕。赵然忙问究竟是何冤屈,这妇人便详细讲述遍。
此事说起来也很简单,因为去年收成不好,这妇人丈夫向村子里富户借钱度日,可因为生息太高,如今还不起,已经被富户告到县衙,县衙来差吏将她丈夫带走,如今已经投大牢。这妇人是要到县里喊冤,请求县令从宽发落自己丈夫。
“你说喊冤,冤情何在?”
“……县里抓男人……”
“你家借钱是否属实?”
“大人求求您,孩子受不住啊……”
李驿丞喝道:“都与你说得很清楚,快滚!这驿站里今日有贵人,你进去冲撞贵人怎生是好,别再纠缠不休,否则不客气!”
赵然看不下去,指指关二:“去和李驿丞说,让那母子进来。”自己返身回转正屋。
很快,妇人抱着孩子进驿站,却不入屋,只在檐角下避雨,看身上破衣都快湿透,还沾着泥浆,冻得浑身瑟瑟发抖。
李驿丞进屋后弯着腰来到赵然面前,陪笑道:“赵方主,实在抱歉得很……”
“……是借五贯钱……可那张家索要月息两分,实在太高!”
“借时候知道月息那高?……知道还借?”
“不借就得饿死啊,道长,您老人家帮说说话,救救那当家吧!给您做牛做马!”
“别激动,别哭,好好说话……官府有青苗仓,专为你这等青黄不接人家所设,为何不去青苗仓借钱?”
大明在各府均有青苗仓,专为向遭灾,或者生计艰难农户家提供借贷,息钱也低,多不过本钱四厘,农户可到县衙里申请,由县里帮忙代办。说起来,青苗仓设置也是道门于五十年前督促朝廷施行善举,其中至少半本钱都由各府道宫所出。这妇人放着常平仓钱不借,反而去借高利贷,赵然很是不解。
赵然摇头:“别说,懂驿站规矩。可这娘儿俩不容易,孩子还小,让她们继续在外面冻着,于心不忍……你让她们进屋来,站在外面算怎回事?嗯,再给上些热汤和吃食。”
李驿丞笑道:“您老慈悲,算她们今日走运。”边转身去安排,边心里叫苦,这个月支应又超。
母子两个进屋,先冲赵然磕头以示感激,然后忐忑不安坐在角落里张方桌边,见热汤和面饼端上来时还兀自不敢相信,直到赵然再点头微笑示意,这才狼吞虎咽地开始吃喝,边往嘴里塞东西,边喂怀里孩子喝汤。看得赵然心中暗自叹息不已。
正在此时,赵然心中动,只觉脐下三寸气海之内忽然多丝若有若无热息,这丝热息在气海内飘来荡去,时隐时现,若不留神话,几乎感觉不出来。
赵然稍转念便想明白,敢情功德力获得就是那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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